若他觀察到的冥王有絲毫的不對,布茲會毫不猶豫地啟動滅絕令。
……不過,現在的這片場面……他站立在一片被巨力硬生生撕開,又合攏的星球上,滅絕令真的對這種生物還有效嗎?
或者說,那種存在,真的可以被稱為生物嗎?
或許他不是生物,但他依舊是他們的父親。
布茲被他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逗笑了,這讓他將自己從那份本性使然的震顫中抽離出來,他強制讓自己的目光移開,不去看那偉大存在,而是看向一旁。
至少那片黑暗依舊靜默著,並且看上去短時間內不會改變。
這種局面……除了大量的滅絕令,單獨的人力干涉不了太多,布茲回憶起當年面對血紅阿爾法的場面……他早已經釋然了。
布茲沉默,他朝著七組八組打了個待命的手勢,便走向一旁,不遠處,那個可憐的、傷痕累累的、離群的冥王之子正半跪在那裡,他身上的傷口早已被硫磺毒氣所侵蝕,露出慘白的顏色。
意識到布茲正朝他走來,布萊克瑟縮了片刻,他悄悄地藏起馬格努斯石。
“安靜。”
布萊克低聲說道。
“你還好嗎,布萊克?”
布茲說,並且有些好笑地回頭,八組的科伯向他發出了請求一同前往的指令,布茲同意了。
急迫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邊凝視著漆黑山巔,邊小步快跑的大鬍子過來了,看到趕來的科伯,布萊克頓了頓。
“中度受傷,戰團長。”
布萊克悶悶地回答到,確認布萊克神志清醒,沒有被意識奪舍後,布茲立刻開口,
“你知曉基因之父的情況嗎,布萊克·布徹爾?”
這個穿著綠皮風格盔甲的戰士咬緊了牙,似乎接下來的話會花費他很大的決心,
“冥王的狀態……不對勁。”
布萊克壓低嗓音,布茲聽見他身後科伯倒吸涼氣的聲音,布茲並不意外,他再次確認了一遍山巔上的黑暗沒有變化,而那幫賢者只是停下然後開始禮讚,並沒有打算繼續向前。
“是不是喜怒無常?”
布茲儘可能隨意地問道,“或許還渴求靈能?”
在提到“靈能”這個詞彙時,布茲敏銳地發現布萊克的表情細微地變化了。
果然不對勁……
布萊克並沒有正面回答布茲,這更加印證了布茲心中的觀點……事情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對此布茲毫不意外。
這完全符合卡拉斯對他的警告。
那片黑暗依舊沒有反應。
布茲拿下背在背上的鐮刀,鐮刀在他手中閃過暗淡的光,這是一種約定好的訊號,即使那幫混蛋還在一眨不眨地望著那片黑暗……但他們手中的武器顯然做好準備了。
布茲無語地聽見通訊頻道輕微的喘息聲。
不知道剛見面就被基因之父殺死,對他們來講,是否是一種榮耀,還是恥辱。
布茲彎腰試著拉起布萊克,但布萊克拒絕了,屠夫似乎意識到了他們想要做什麼,他驚詫地搖著頭,
“他只是……他只是有些……不正常,”
布萊克磕磕絆絆地說,
“冥王愛戴著我們,這可…能是敵人的陰謀。”
“我們可以試著喚醒他……當年死亡守衛也是……只要一部分犧牲……”
布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平淡地搖搖頭,
“那些都是傳聞,布萊克,”
他的聲音中有些許的悲哀,“實際上,我看過死因報告,傳聞中阻止了蒼白之主的莫拉格前輩的死亡時間是那場災厄的中途。”
“我並不清楚細節,但事情的真相是無魂者部隊抵達,以慘烈的代價創傷了蒼白之主,並將祂放逐。”
“並不是死亡守衛與冥王之子中傳聞的莫拉格聯合靈能者,喚醒了蒼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