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下意識地反駁到,你儘可能地放輕你的話語,
【荷魯斯……荷魯斯……這只是一個臨時的組織,我……我無法聯絡上你,我們一直在等待著你的歸來。】
【我——我去做背叛我們父親的那個人嗎?】
【不,不是這樣,】
你趕緊補充道,【這是……這只是無奈之舉,我們堅持地很辛苦,我一直在等待著帝國和你的訊息。】
你看著荷魯斯再次如瀕死之人般嘆息了一口氣,你意識到你的這句話依舊在加重他的壓力——你的存在,你的話語,你推脫自己責任的話語,亦在加重他的壓力。
你,你的帝國,你的【騎士長】,你的【審判官】,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荷魯斯,他的失職。
但,真相是,戰帥確實失職了。
他沒有保住這個帝國——但這真的是荷魯斯一人的責任嗎?
你頓了頓,換了個稍微輕快的聲音,
【那你希望接下來去做什麼,荷魯斯?】
荷魯斯盯著你,他顫抖著,他眼中有著對你的恨和不解,有著崩潰和絕望,有著瀕死掙扎無望後的死寂,他緊緊地盯著你,微微張開嘴,
你的理智告訴你,荷魯斯會說,他會去審判你。
他至少會對你的行為做出一定的懲罰,你認識的荷魯斯是高傲的,你們是摯友,他會因此而更加痛苦。
但荷魯斯說,他說,
牧狼神疲倦地嘆了一口氣,
【……我無法原諒你。】
【……但我更無法原諒我自己。】
荷魯斯盯著你的目光偏移了,在短暫的執拗和憤怒後,徒餘漫長的疲倦。
【我只想……】
荷魯斯嘆了口氣,
【……我只想睡一會兒。】
然後再試著理解,這已經瘋癲了的,已經破碎了的世界。
你感到了不對,你開始有些焦急,你知道荷魯斯現在的處境,他不能睡,他必須得在思想上建立一座高牆,才能抵禦魔鬼的低語,
【你不能睡。】
你堅決地說,
【你不能睡過去,盧佩卡爾,你必須讓你的意識佔據你全部的時間——你不能放棄。】
荷魯斯看著你,你看著他,你看到他那閃躲的,不安的目光,他並沒有咄咄逼人,在這件事上,荷魯斯用他投降般的態度反過來去刺傷聖吉列斯。
那一瞬你意識到,你眼前的這位荷魯斯撐不下去了,
他的肉體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的靈魂難以接受事實,他已經無法再走下去了。
他只需要休息一小會兒——但這個世界連一秒鐘都不會給他。
他不相信你,你不知道,這是他天性如此,還是他在亞空間內看見了某些存在。
他用他的目光告訴你,他要讓自己的意識陷入昏迷。
荷魯斯無力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