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說。
這讓原體的目光終於移向他身邊的懷言者了,安格爾泰……原體生澀的腦中突然冒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子嗣乖順地執行了他的命令,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他在害怕,他在害怕珞珈嗎?
珞珈的眼從來沒有合上過一次,他大睜著眼,血絲幾乎要遮蓋了那金色的雙眸,那裡面倒映出安格爾泰拔出黑色長矛的場景。
在大腦皮層發癢的幾聲嗤嗤響動後,粘連著血肉的長杆被拔出,艾瑞巴斯的屍體緩緩地,緩緩地倒在了地上,血肉從那裡面流出來,伴隨著驚人的惡臭。
安格爾泰有些無措地握著那長矛,他的子嗣回過頭,像是在詢問珞珈下一步該做什麼。
珞珈的嘴角抽搐出一絲微笑,他雙目之下的血痕越發醒目了起來。
“我們……我們需要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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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哈迪斯正用兩個指頭捏著一片馬庫拉格特產糕點,他嘴裡顯然還塞著幾片,他努力把嘴裡的嚥下去,然後開口,
“他們拔出來那兩柄黑矛了,我們不下去看看嗎,或者至少再交待懷言者幾句?”
鑑於此刻,完美之城還在燃燒,懷言者們悲憤欲絕,極限戰士則走入了迷茫的邊緣,而全域性的知情人——他跟帝皇正坐在這個小屋子裡休息,吃著馬庫拉格特產,哈迪斯總有種不真實感……
但管他呢,帝皇都坐在這裡休息了,他哈迪斯還能做什麼?
他看向帝皇,帝皇正端坐著,手捧一杯花紋精美,鍍著金邊的茶杯,他在品茶,但哈迪斯總感覺他品了半天,那水位也沒下降多少。
帝皇平淡地看了哈迪斯一眼,又喝了一口茶,
“珞珈無需再點撥,作為原體,我的子嗣,他自會悔悟。”
哈迪斯露出了“我怎麼這麼不信”的表情。
“我還是建議你多說幾句——或者至少確認了他精神狀態穩定了,再離開他。”
“我已經選擇了我的傳聲者,那位女士不會令我們失望的,哈迪斯,你太多疑了。”
哈迪斯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以稱的上是悲憤了,他多疑?是個人都會更謹慎一些吧?倒不如說是帝皇太自信了吧?哈迪斯垂下拿著點心的手,開口反駁,
“尼歐斯,你或許太自——”
“你該習慣他的說話方式,哈迪斯,他本意並非如此。”
這個小房間的門被推開,一臉疲憊的馬卡多大步走了進來,哈迪斯默默收起了自己的黑域,順便往自己正坐著的大沙發的一旁移了移。
馬卡多瞥了他一眼,哈迪斯懷疑馬卡多要損他,但老者最終什麼也沒說,他只是跳起來坐在了長端沙發的另一端。
事實證明,基利曼用來招待客人的傢俱還是相當舒適的。
帝皇開口,
“基利曼如何,馬卡多?”
馬卡多深邃的眼望向帝皇,
“我堅持你需要跟他談談,他陷入了迷茫,吾主,他在努力將自己從迷茫的泥沼中拔出來——我認為這時有人拉他一把,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輕鬆。”
帝皇沉默了,哈迪斯順便給馬卡多塞了杯茶,然後繼續吃點心看戲,一晚上的警戒怪累人的,哈迪斯一直在聆聽亞空間的異響,隨時準備著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