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希望。
受到死亡的威脅,媽媽在傀儡的手中開始劇烈地掙扎,她瘋狂地舞動著自己的四肢,徒勞地擊打著抓著她的那隻巨手。
像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這個傀儡醜陋的面龐扭開,露出了一個詭異而殘忍的微笑。
它那沾著黏液的另一隻手,輕易而隨意地伸出來,依次直接擰斷了這個底層的四肢。
血液,肉沫,紅色的血,白色的骨刺扎出來,那些紅色的小點在黑色的昏暗裡掉下來,在霧氣的撫摸下瞬間發灰變質。
媽媽在尖叫。
在抽搐。
赫瑞拉昏了過去。
當她醒來,她們家裡就只有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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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還得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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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赫瑞拉每天拿著農具,跟著爸爸在清晨出去耕種,再每天黃昏伴隨著鐘聲跑回家中。
那些她曾經以為會保護他們的村莊的城牆根本沒什麼用,村莊和野外一樣危險,但她還是會在鐘聲響起時,跟著人們一起跑回去。
已經習慣了。
她回到家,用乾裂的手摸摸妹妹的臉,衝妹妹笑笑,然後去煮粥做飯。
她的媽媽還沒有教會她怎麼做飯,爸爸在她的生活中則只是一個模糊而沉默的剪影。
第一次煮的粥沸騰了,燙傷了她的手。
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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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死的。
會像媽媽那樣死去。
沒關係,大家都是這樣的。
真的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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