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瞧瞧諸葛亮,眉宇間的憂慮變得更深了。
一個時辰之後,張寧帶著華佗風塵僕僕地趕到。
華佗先給關羽把脈,再翻看眼皮,檢視口腔,最後才到檢查被賈詡割開的傷口。
等這一切做完之後,這才道:“關將軍這毒……”
華佗說出這五個字後便止住了嘴,只皺著眉頭閉著眼睛苦苦思索。
張飛急道:“喂,華佗,你可是最後的希望了,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華佗沒理他,繼續尋思。
“但是如果你不行,千萬別故作高深地拖延時間,我二哥可不能拖。”
“你到底行不行?”
“喂,你說話啊!”
華佗終於睜開眼睛,冷言道:“你繼續這樣吵著我,擾亂我思緒,關將軍大概是沒救了。”
“哎喲!”
張飛立即掩嘴,但臉上依然露出焦急的表情,一張圓臉憋得通紅。
華佗又思忖片刻,終於道:“毒素深入骨髓,只有刮骨療毒,從根本上剔除掉毒素!”
聽到“刮骨”二字,所有人都覺得左臂一痛,倒吸一口涼氣。
葛玄道:“師兄,你的華佗刀可以隔斷疼痛,這刮骨……”
華佗搖頭道:“隔斷疼痛也就是麻醉。只是對那些修為比我低的人,如今關將軍步入十等,恐怕麻醉作用微乎其微了。”
張飛淹著嘴巴發出“唔唔”的聲音,原本就圓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
華佗朝他點頭,“你說吧……但是要小聲一點。”
“刮骨?那俺二哥不毒死都要痛死了?”
華佗道:“毒素以骨頭為最終依附點,像樹根一樣向外蔓延,除非把骨頭的毒剔除乾淨,否則毒素依舊生長。”
“至於痛成如何,就要看關將軍的意志了。”
關羽突然睜開眼睛,抱以一個虛弱的笑容:“關某一生縱橫戰場,大小傷勢都試過,就是不知道痛為何字,神醫儘管施為便是。”
關羽一世英雄,說出的話可信性自然很高。
華佗讚道:“將軍真神人也!”
轉頭對董奉道:“師弟,等一下還需要你用杏林球幫關將軍把毒素儘量壓縮到某個地方。”
董奉面有難色,“吾自當竭盡所能。只不過關將軍修為太高,恐怕杏林球維持的時間並不長。”
“盡力而為!”
當下葛玄分別給關羽和董奉服下高階補元丹,再給董奉服下幾顆亢元丹,華佗在一旁靜候藥力發散出來。
關羽突然笑道:“這樣乾等著也是無趣。諸葛軍師,我們來下盤棋如何?”
諸葛亮眨巴著眼看向華佗,見他輕輕點頭,嘆道:“關將軍弈棋刮骨,日後必將成為一方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