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情況輪不到他堅持。經過我剛才的壓制,甄姑娘體內的陰氣只是暫時停歇,卻並沒有消散。照我估計,她嚐到人血之後會變得更加躁動不安,爆發起來比平時更加猛烈,將會在子時達到最高峰。”
“如果那時不把她帶離軍營,只怕不用我軍動手,甄姑娘一人就能把軍營攪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最後的結果,要麼就是童淵李彥聯手把甄姑娘殺掉,要麼就是袁軍退軍,總之不是你們想要得到的結果。”
史辛的話在情在理,甄逸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兩種情況的最後結果,他甄家都得不到好的下場。當下嚇得不輕,連聲問史辛的補救方法。
“為今之計,只能在她真正發作之前帶離軍營,我會在北方五里之外的樹林裡等待,等過了子時,純陰之力降低,你們就把她送回中山,好好看待,實在不行,舉家搬到北海,我再想辦法救治。”
甄逸嗟嘆道:“袁本初已經勒令我舉家搬到鄴城,到時要出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史辛目視袁熙,笑道:“袁顯奕會幫這個忙吧?”
袁熙面沉如水,一直在思量著。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爭取袁紹的信任,從來不敢鬆懈過。只是他為妾所生,不是袁譚這個長子,也沒有袁尚這般惹人喜愛,始終都高不成低不就,要不是有田豐暗中相助,早就被大哥三弟搞垮。
田豐授予的最後一計,就是把天師教拉攏過來,到時袁熙和張媚娘聯手,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比袁譚袁尚地位還高。但最後還是功敗垂成,袁紹等不到想要的結果,反而被史辛將了一軍,一肚子氣全撒到了袁熙的身上。
連日來,袁熙終於幡然醒悟: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袁紹對自己的看法,就像袁紹一直耿耿於懷自己是庶出一樣,他也同樣不喜庶出的自己,再努力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如果張媚娘同意,他完全可以跟她歸隱山林。
現在有一箭三雕的方法,讓袁軍避開甄宓這個隨時爆發的怪物,又能拯救甄逸一家,同時也能從側面討好張媚娘,袁熙何樂而不為?
“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他一咬牙,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袁紹的聲音:“你們怎麼還不回來,史辛向來詭計多端,小心中了他的奸計!”
史辛對甄袁二人低聲道:“回去之後,只需讓甄宓鬧出大一點的動靜,袁紹就會怕了,到時你們趁機說帶她回鄴城療傷,等風聲過了之後,再找機會離開便是。”
“謝史教主提點!”
兩人對望一眼,帶著甄宓離開戰場。
史辛蹲下看了看賈詡,雙腿鮮血淋淋,除此之外並無大礙。連忙把他背在身上,邊往己方軍營趕去,邊祭出女媧石給他療傷。
服過靈寶派的丹藥後,賈詡沉沉睡去,相信明天起來就會全好了。
甄宓回到軍營後,不一會兒就開始“發作”,祭出白色小傘滿軍營亂飄,見人就咬,嘴裡不停發出毛骨悚然的怪叫。她身形瘦小,在軍營中來回穿插,就連童淵和李彥也難以抓獲。
剛才史辛和袁熙甄逸對話的時候一直用天子劍壓制她的純陰之力,在子時之前都不會真正發作,這只是計謀的一部分。
袁軍全軍看到她與賈詡的比試,早就把她當成怪物,被她攪得雞飛狗跳,抱頭鼠串。甄逸和袁熙適時地跳了出來,用香薰之法把甄宓引走。
臨走之際,焦頭爛額的袁紹吩咐他們再也不要回來了,回去鄴城養病得了。
那時接近子時,史辛早已在樹林裡等候,對甄宓的純陰之力進行壓制,一直到半夜,甄宓才沉沉睡去。
“令嬡乃純陰之體,每到陰年陰月陰日便會發作得最厲害。我這陽氣只可鎮壓得她一時,過幾個月可能又會發作。甄先生宜早做打算!”
臨走之際,史辛不厭其煩地囑咐道。
甄逸和袁熙拜別史辛,兩人護著甄宓連夜趕回鄴城,暫且不表。
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