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史辛和諸葛亮走後,那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從屏風內轉了出來。司馬懿連忙站了起來,恭敬施禮。
“仲達啊,其實你也想問我,為何突然讓皇帝賜予史辛“史侯”的爵位吧”
“師尊做的每一件事,必然有師尊的理由,弟子不需發問,更不敢妄自揣測,只要照辦就好。”
“很好,有些事,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的。只不過,當時你在大的做法,是想給史辛一個下馬威吧怎麼?這可不像你風格啊,心急了?”
老人當時並未現在聖教大,卻對大內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竟似親經歷一樣。
司馬懿保持恭順的態度,對老人的話並不否認,“師尊明鑑,史辛這個對手,讓人一看見就想跟他一較高下。如今想起,仲達確實衝動了一些。只不過……可惜羊祜和文鴦輸了。”
“哈哈,輸了不打緊,以後找回場子就好了。但是我看到史辛似乎對你這兩位猛將動了心,恐怕要據為己用呢。”
司馬懿搖搖頭,“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叔子和次騫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朝三暮四之事,我對他們很有信心。”
“仲達啊,你還年輕,不知道人心叵測,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真的背叛你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看著昔的部下和自己作對,你的心裡受得了嗎?”
“我……”司馬懿眉頭一皺,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良久,他終於認同老人的說法,“師尊可有什麼辦法永遠保證他們能效忠於我”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學習太平心法到七等,就萬事無憂了!嘿嘿!”老人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感彩,最後的笑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樣嗎……”
司馬懿恭敬地送走老人,狹長的眼睛望著屋頂,就像一個入定的老僧,動也不動。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與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忽地,司馬懿在黑暗中突兀地站了起來,然後走了出去。他在黑暗中來去自如,彷彿天生就是夜行動物,他前去的方向,正是皇宮。
太師府。
董卓就像著了魔一樣,手裡緊緊地抓住了貂蟬的肚兜,一臉痴迷,任賈詡和李儒怎麼勸說也無動於衷。
事關前途命運,賈詡和李儒這次的目標驚人一致,也不管董卓生不生氣了,輪番上陣,曉之以動之以理,最後差點說急眼了,董卓卻眼皮都不動一下,反而被兩人說困了,打了個哈欠,乾脆摟著肚兜入眠。
李儒追上前去,跪在董卓的頭,大聲道:“主公,如果你不收回成命,李儒長跪不起。”
“呼……呼……”
董卓傳出了鼾聲。
賈詡嘆一口氣,也跪了上去。
“主公……”
自從董卓做了太師之後,他們就從來沒叫過董卓主公。董卓的意思是,主公很多人都可以做,但太師就只有一個,他享受位極人臣的感覺。
年輕時的董卓雄心萬丈,天賦異稟,做了許多轟轟烈烈的大事。他率領一眾謀士猛將在涼州闖下大好的基業,後來突襲皇宮,殺了先帝,將小皇帝玩弄於股掌之間,大漢的朝廷被他踩在腳下隨意踐踏。如果他願意,早就做了皇帝。其實也不算不願意,董卓不蠢,他知道這個大漢很多人都想做皇帝,但誰都不敢先做皇帝。
做皇帝,是要付出代價的,甚至是覆滅的代價。例如從洛陽遷往長安這次,代價就有點大。董卓自那次之後,對皇帝就好了不少,而且一般都不會再想起做皇帝這件事。太師不也好嗎?
“文和,你過嗎?”
董卓背對著兩位最器重的謀士,突然停住了打鼾聲。
不知怎地,親耳聽到董卓說“”字,賈詡和李儒只覺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迅速傳遍了全,然後開始瑟瑟發抖。兩人面如死灰,不約而同地把頭深深地磕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
響亮的磕頭聲傳到董卓耳朵裡,他不以為意,夢囈似地自問自答:“我承認我沒過,但我很慶幸,在我這個年紀,還找到了的感覺。貂蟬,我是一定要娶過門的。你們有本事,就去勸呂布吧。”
賈李二人的磕頭聲戛然而止,兩人額頭汩汩留著鮮血,要是在平時,肯定會幸災樂禍地嘲笑對方。但他們此時已顧上不這些細節,因為他們的內心除了恐懼,還騰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雖然董卓依然勢大,他的修為也越來越精進,哪怕單挑也不一定輸於呂布。但兩位謀士憑著他們多年對事的仔細剖析和理分析的習慣,對董卓如今的變化有一種預感,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