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史教主貴體無恙吧?”劉備關切地問道。
諸葛亮躬回答:“回劉皇叔,我主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小傷。教主曾交代過,特殊況下亮可暫替他行教主之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史教主果然慧眼識人。”劉備說著,瞥了一眼旁邊垂首肅立的龐統。言下之意就是,我封你做軍師,你卻有負重託。
龐統感受到劉備的眼神,牙關一咬,頭垂得更低了。
“亮有一事,首先得跟劉皇叔與士元說聲抱歉。讓士元率軍渡過黃河,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當時……”
劉備擺擺手,打斷了諸葛亮的話,“各為其主罷了,孔明何錯之有反正士元的幾千兵馬也不知會被困到何時,現在或許是個最好的結果,省卻我派兵去救的麻煩。”
龐統臉上一紅,正待解釋,見劉備臉色越發不善,話便吞回到肚子裡。
此事揭過,劉備從懷中掏出一張黃娟,沉聲道:“這張乃皇上賜予我的青州牧的任命書,我相信孟德公也有類似的豫州牧任命書罷”
曹一直鐵青著臉閉目不語,但州牧任命書乃劉協秘密所發,茲事體大,不由睜開眼來,不知劉備葫蘆裡賣什麼藥。
同樣驚詫的有鄧艾和諸葛亮,但兩人皆是心機深沉之輩,只內心打個問號,外表卻不動聲色。
劉備對任命書注視良久,忽然雙手用力,把任命書撕成碎片。
“吾決定,從今開始,徐州與青州結兄弟之盟,只要劉備在的一天,永遠不對青州用兵。”
劉備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毋容置疑。而且他有意齊聚徐青兗三州的領軍人物,又有代表皇庭和司馬懿的鄧艾見證,當著他們的面說出,已無收回的可能。
龐統眼角的肌一抽,劉備這個決定,等於全盤否定了他之前的謀劃,也等於堵住了徐州北上的通道,以後只能向南或者向西擴張。
曹,諸葛亮,鄧艾大吃一驚,都在思索劉備這一做法的真正用意。沒人相信劉備是那種好和平的人,他這麼做肯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吾已派快馬通知皇上,也希望鄧士載回去長安之後向皇上好好解釋。備下這個決定,全因備與史教主乃皇室後裔,斷不能同室戈,惹人笑話。吾亦相信,在史教主與孔文舉的統領之下,青州的軍政會蒸蒸上,做好天下儒生和各路諸侯的榜樣。”
劉備大義凜然地說著,曹卻對他的真正想法有了點眉目。
“劉大耳不是不想吞併青州,是不敢吞併。聖教乃天下儒生的朝聖之地,史辛有意把聖教總部遷到青州,儒生
們的眼光都盯著青州,誰打青州就等於與儒生為敵,必定受到口誅筆伐,名聲大跌。”
曹小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眼神掃到撫須微笑的關羽和哈哈大笑的張飛,忽然又心有明悟,“聽聞關羽張飛和史辛的關係不錯,關羽的貼護衛周倉乃透過史辛介紹,美人計當,張飛還動議貂蟬嫁給史辛。今兩人千里救援,對史辛的態度更是可見一斑。恐怕劉備早已試探過兩位兄弟的反應,肯定得到嚴詞拒絕。沒了他們的支援,劉備只好退而求其次,與青州結盟。”
曹能猜到的事,諸葛亮也能猜到,恭敬地向劉關張三人行個大禮,“吾主曾跟我討論天下英雄,劉玄德皇室宗親,懷坦;關雲長義薄雲天,正氣凜然;張翼德天耿直,英雄無敵。三位都是我聖教的恩人,請受我一拜!”
劉備慌忙把諸葛亮扶好,“孔明無需如此。我師盧子幹乃聖教長老,備也算是出聖教,就當做是為聖教盡一份綿薄之力吧。另外,我已與文舉共同舉薦史教主為青州牧,以史教主與皇上的關係,相信不離十。到時聖教各位成員也能得到相應的官位,實在可喜可賀!”
孔融早已跟劉備有過交流,笑呵呵地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感激的話我已說過無數次,現在諸事未定,就暫且擱下吧。等我們回到青州,再請玄德他們好好吃一頓酒,祝賀青徐二州永結兄弟之盟,昭告天下。”
諸葛亮點頭稱是。
張飛一推曹,大聲道:“大哥,這廝怎麼處置?”
曹一個趔趄,勃然變色,“你……”
張飛怪眼一翻,“你什麼你你這矮子壞得很,時時刻刻都想著算計人。我都後悔當初在太師府救了你,讓你當眾出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