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貪吃蛇,這些都是師祖和師兄的煉丹心血,要是敢吃,看我不揍你。”史辛指著琳琅滿目的瓷瓶道。
這時葛洪也趕了進來,見小金銀怪可憐的,幫它說了句話,“大師叔不可嚇著了它。過來師兄這裡,師兄不兇。在這裡除了這些瓷瓶,你什麼都可以吃,吃了我也不會罵,乖!”
小金銀彷彿領悟到了什麼,見有人幫它撐腰,夾著尾巴走了兩步,正想逃出,忽然蛇信再次吞吐,蛇涎又流了出來。
“大師叔,你們養這異獸胃口挺好啊。抑或說是你們虐畜,不給它吃飽?”葛洪開了個小玩笑,指著地下一大團物事道,“它竟然連藥渣都想吃。”
煉丹需要大量的原材料,用過的藥渣就擺放在一個位置,按其剩餘的有用成分和貴賤成分分別擺放。
在兩人的注視之後,小金銀走到第一位的藥渣堆旁,朝葛洪叫嚷兩聲,又可憐兮兮的看了看史辛,大有徵詢之意。
“洪兒,這第一堆應該還有回爐價值,恐怕不能給它吃吧?”
史辛也曾接觸過煉丹術,雖然很少動手,但見這一對堆裡不少名貴藥材,顏色也較深,因此作出瞭如上判斷。
“不錯,但第一次見面,請小金銀吃頓大餐也是無妨!”葛洪善意地笑著。
“吃吧,貪吃蛇!”
史辛一聲令下,小金銀歡呼一聲,張開蛇嘴大口大口地吞食起來。兩斤的食物吞了下肚,仍意猶未盡,又走向第二堆藥渣。
“這小東西,我以為平時只愛吃肉,想不到最愛竟是藥材,真是奇怪了。”史辛察覺出一絲異樣,頓時放下開玩笑之心,凝神望向小金銀。
在吞食了四堆藥渣之後,小金銀又爬向第五堆,但動作相教以前慢了許多。朝藥渣嗅了嗅,抬頭細品,再嗅了嗅,甩了甩蛇頭,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竟然睡著了。
“蛇的口味也變刁了,差的都不吃。”史辛邊說邊走到小金銀身邊蹲下,它連頭也不抬一下,完全沒有蛇應該有的警覺性。
短時間吞下差不多十斤的食物,小金銀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最讓史辛吃驚的,是小金銀一直不怎麼成長的翅膀,竟然變厚了一些,不再像蟬翼那麼薄。
“難道藥材對它的成長有促進作用?”
史辛不得不這麼想。小金銀之所以在短時間內從小蟒蛇長到如今的兩丈之長,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吃了水烈花種子,第二是常年泡在王湯。
然而什麼都是有適應性的,王湯泡得久了,慢慢也會沒那麼神奇,因此後來小金銀的生長緩了下來。
葛洪也發現了小金銀的變化,略作思忖,提出建議:“大師叔,如今小金銀正是幼年階段,任性好動,你還要去青州辦大事,不能時刻把它帶在身邊。不若就把它放在北邙山上,一來我們這裡閒人不少,可以時刻照料;二來,這裡有大量藥材給它服用,促進生長;三來嘛,嘿嘿,它可以幫我們收集晶石,要知道北邙山雖然富含晶石,但我們也只能在表面尋找,這兩年已經發掘得差不多了。小金銀有這方面的特殊能力,也許可以幫我們把深層一點的也挖掘出來。”
葛洪說得有理,史辛斷無不允之理。他又找來蔡琰,告知原委。
蔡琰倒有一個擔心:“小金銀跟了我們一年多,與我們熟悉,但大家不要忘記,它是有攻擊力的,而且它能噴出帶控制的毒液,一個控制不好,很容易對大家造成嚴重的傷害。”
葛洪笑道:“這也無妨,感情是培養出來的,我找個開闊點的房間,把它養在裡面,每日以藥材投餵,時間一久就熟悉了。它智慧不低,總知道誰對它好,和有沒有敵意。”
史辛表示同意:“它小時候在萬蛇窟長大,習慣被圈養,又和我們接觸那麼久,早就少了許多動物的野性,我看問題不大。”
三人計議定妥,又去問葛玄和董奉的意見,兩位師父都表示可行。
當下史辛拍醒懶洋洋不願意起來的小金銀,把它帶到葛洪剛才說的地方,對小金銀細細叮囑一番。
小金銀睡眼惺忪地看著史辛,朝他和蔡琰點了點頭,似乎聽懂了他們的意思,只在他們離開房門的瞬間抬頭鳴叫兩聲,當作告別,然後又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