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史辛趕到貂蟬房間的時候,呂布魁梧的體終於站了起來。他朝史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指上的貂蟬,又指指外面,率先走了出去。
“史教主,我不管誰對誰錯,不管誰敵誰友,我只知道,這次我一定和董卓死戰到底。你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呂將軍,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史辛在呂布面前不敢造次,一直保持著恭順的態度。他從未覺得當了教主之後有什麼不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呂布照樣一腳可以把他踢爆。
呂布點點頭,夕陽的餘暉照在他剛強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更加戰無不勝。
“嘿嘿!”呂布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瞥了一眼史辛,“希望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這次沒有滑頭可耍,如果被我發現你對我幷州軍有半點算計,我會在殺掉董卓之前先取你命,記住了嗎?”
史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和呂布單獨站在一起本來就很有壓力,如今被他加重語氣地“提醒”,彷彿被千斤大石壓在心頭,只得把頭點得跟啄米的雞一樣,口中發出“唔唔”的肯定聲。
“我要回去南軍營主持大局,安排一切時宜,貂蟬這裡……就交給你了。”一說到貂蟬,他的臉龐馬上變得柔和,史辛的壓力稍退。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戰神之名果然不是蓋的。”他心道。
“將軍放心,我已去太師府嚴厲斥責了賈詡和李儒,相信他們不敢再私自行動。同時,我也會加強這裡的防禦,並做得謹慎周詳,畢竟很多人都認為貂蟬還在聖教。”
“好!”
呂布回答得乾淨利落,深深看了史辛一眼,突然縱一躍,已經落在了遠處,轉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望著呂布遠去的方向,史辛把目光投向遠處的天邊。隨著太陽落山,黑暗正逐漸代替光明。
“黑暗過後,不就是黎明瞭嗎”
史辛嘴裡嘟噥著,轉揹著手,慢慢向外踱去。
第二,獻帝禪讓的訊息不知被誰傳了出來,平民百姓自然一片譁然。而清楚事始末的人,都在明裡或者暗裡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相應事宜,長安的政局再次變得波譎雲詭,陣陣沉重的壓力圍繞著所有人,讓人大氣也不敢喘。
一大早,一道軍令就從太師府送到南軍營。而此時,中軍大帳裡,呂布,陳宮等人圍著軍令,都在猜測裡面到底寫著什麼。
“奉先,首先我要跟你道個歉,其實暗殺貂蟬一事,我也有份策劃。”陳宮在議事之前,打算先跟呂布坦白一些事,“前天晚上我帶上文遠去拜訪賈詡和李儒,我們三人一起決定,派出黑衣人殺掉貂蟬,認為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惜我們小看了史辛,他竟然以一人之力,救下了貂蟬。”
“還有,文遠只是陪我去了一趟,他並不知。如果奉先認為我做得不對,在議事之前先治我之罪,否則我不敢在有所隱瞞之下還給你出謀劃策。”
陳宮此言一出,包括張遼在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張遼雖然也猜到了一些,但既然事已經過去,又何必再提呂布已經表
明瞭為了貂蟬跟董卓對抗到底,陳宮就不怕他一怒之下真的治他的罪。
陳宮的意思是,我既然害過貂蟬,而且賈詡和李儒都知道,乾脆坦白出來,總好過哪天他們拿這件事挑撥離間,那樣就會變得非常被動。而且如果滅董成功的話,貂蟬就是自己的主母,那時心生芥蒂就更加嚴重了。
呂布微笑著搖搖頭,“無妨,無妨!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大家好。但既然我決定了,那大家就應該再無二心,團結一致陪我打好這一場仗,你們覺得呢?”
陳宮回答得大義凜然,“這是自然!”
大家也都附和:“謹聽將軍和軍師吩咐。”
陳宮把軍令展開,上面寫著:據探子來報,關東諸侯又有異動,虎牢關外出現大量不同陣營的脈師。現著令南軍營分一半人馬,由呂布親率前往虎牢關攔截,即啟程。
看到這道軍令,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董呂如今還沒正式翻臉,呂布名義上還需受董卓約束。南軍營的幷州軍是長安城中唯一對涼州軍形成威脅的力量,為了三後能順利地禪讓和娶親,第一步肯定是先削弱呂布的軍力。
“軍師,如之奈何?”
軍師,就是主公和將領彷徨無策的時候,第一個問的人。見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陳宮苦思對策。
“主公是這次事件的關鍵,不止是我們的統帥,要主持大局,同時也是誅殺董卓的唯一人選,絕對不能離開長安。”
“我們一共有十萬大軍,分走一半剩下五萬。接下來董卓肯定還有動作,不知又有什麼藉口要分走我們的人。”陳宮在喃喃自語,“但我們不能明著抗旨,不然董卓就知道了我們的意圖,只怕提早引發衝突。倒不是怕衝突,但是雙方火拼,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雙方。到時只怕諸侯真的要進攻長安了。”
這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事,明顯的陽謀。陳宮看看滿帳的將領,包括呂布,高順和以張遼為首的八健將,沒有一個在動腦筋想事,都在等著自己給出主意,不知好笑還是好氣。
“竟然連個意見也不提一下,這幫人真是……唉!”
陳宮無奈,但他也知道,就算勉強讓他們出謀劃策,多數也是些沒用的建議。陳宮想出幾個應對的方法,但都不甚滿意,不由皺起了眉頭。看得出陳宮的為難,高順建議可以把史辛和諸葛亮找來,問問有什麼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