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神醫雖然醫術通神,但僅憑黃忠的描述,自然不敢輕易下診斷,更別說開出藥方治療了。
最後董奉作為代表,給出了最可能的意見:黃敘的病徵,很明顯是陽氣過剩。這跟他練什麼功法無關,這是一種天生的體質問題。按照道術和醫術的理論,他在修煉上有如此逆天的表現,那麼肯定也有一種天生的缺陷,兩者之間是一個平衡的關係,逆天表現越明顯,缺陷也就越大。至於為何小時候不發作,是因為小孩兒自孃胎出來之後,陰陽之氣平衡,但隨著年歲增長,生長發育,男孩陽氣漸升,這就是誘發黃敘發病的最大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每次都是中午的時候發作。因為中午是天地間陽氣最盛的時候。
作為脈師,黃忠自然懂得基本的陰陽知識。董奉這番話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更加相信他們能治好黃敘。
最後董奉告誡黃忠:人的身體發育是不可逆轉的事情,黃敘如今十歲,再過一兩年時間,恐怕陽氣更盛,到時再泡水井,甚至泡在冰水裡也無濟於事,該爆體還是會爆體。
說到這裡,董奉怔怔望著天花,半晌後突然眼神一亮,沒頭沒腦地問向黃忠:“漢升將軍,令公子生辰八字是多少?”
“怎麼治病還需生辰八字的嗎?”黃忠心裡沉吟著,但最終還是給出了黃敘的生辰八字,“丙寅年,甲午月,戊戌日,戊午時。”
董奉一拍大腿,大叫道:“我知道了!”雙眼冒光,因為激動,“嗖”地一聲站了起來。
“陽年陽月陽日陽時,令公子乃純陽之體,沒有比這更巧的事情了。”
眾人連忙追問何為“純陽之體”。史辛熟知歷史,他記得傳說中確實有一人也被稱為“純陽之體”,那就是唐朝的呂洞賓,在他成仙后,他還被奉為“純陽祖師”。
“成仙”云云,史辛以前是不信的,但自從神識透露過天子命格的真正含義之後,以及神識也無意中說漏嘴“超出人類的範疇”等等,史辛對這些東西的抗拒心開始有些動搖了。
“既然呂洞賓是全真派的祖師,傳出不少道經,估計不是杜撰的人物,那麼他的生辰八字也比較可信。這樣看來,如能治好怪病,純陽之體的人說不定有大作為呢。”
董奉被眾人圍視,忽然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是從古書上看到隻言片語,純陽之體首要條件就是生於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其次還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才會變成純陽之體的人。與之對應的,就是純陰之體,是為女孩子。因為純陽純陰之體的人實在太少了,大部分人因為可查詢的資料太少,最後也大多早夭……漢升將軍莫怪,但我不想為了避諱而隱瞞事實。”
黃忠聽言,就更愁眉不展了。既然大家都說開了,他也就不隱瞞對劉表的不滿,“如今我和魏延乃荊州兩大支柱,這次來聖教,原本主公不想來。但漢室有難,主公又是漢室宗親,他怕周圍的曹操劉備孫堅袁術事後對他口誅筆伐,到時就有了興兵的藉口,於是他就帶了我和魏延過來。但出於對我的不信任,又怕別家諸侯用敘兒要挾於我,他把敘兒扣在襄陽,名為治病,實則讓我有所忌憚。”
有了前車之鑑,此時史辛等人不好表態,只靜靜聽黃忠說下去。
“唉……”黃忠一聲長嘆,“悔不當初啊。各位,今天有勞費心了,黃漢升就此別過!”說完一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雷剛追上兩步,在他身後喊道:“這就走了?那你到底送不送兒子來治病了?”
黃忠搖頭不答,轉眼就走出了門口。
史辛看著門口,多少都有點遺憾,“自古忠義兩難全,黃忠好一員虎將,竟然跟了劉表這樣的主公,他內心的悔恨和遺憾,相信比我們還強一萬倍吧?怪不得他一副蒼老的樣子,家事和公事,已經壓得這個堅強的男人喘不過氣來了。”
黃忠走後,史辛問向董奉等三人,“三位,你們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們對黃敘的病,有幾成把握能治好?”
三人互看一眼,“一成,不能再多了!”
史辛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就那麼難治嗎?”
葛洪點頭道:“這是天意,這樣的人必定招致天妒,不會活得長久的。”
“好吧!”史辛只好頹然放棄。可惜他不是穿越到唐朝,是的話就可以找呂洞賓問問解救方法了。
此時天色已晚,史辛恭送葛玄等三位老人進房休息,把葛洪帶到自己房間,把天人神書傳了給他。他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忙,為免忘記,趁著如今有時間就把它做了。天人神書練到第四層的時候,可以增加一個普通天賦“獨尊儒術”,可以給葛洪增加智力,對他的煉丹術有極大的幫助。嚐到靈丹神奇功效後的史辛,就像個善於捕捉商機的商人,自然不會放過作為生產商的葛洪。
“這是聖教的天人神書,修煉等級為三到八等。等你修煉到第四層的時候,就會發現它的玄妙,對你整個人都有個極大的提升。”史辛又想起一事,“對了,這段時間如果你覺得無事可幹,可以去典藏室看看,那裡有大量的典藏,可以提升你的各項知識。”
葛洪對史辛千恩萬謝,扣首而出,臨關門的時候,卻不忘提醒史辛晶石收集的事情。
望著葛洪遠去的身影,史辛苦笑道:“這小子變得穩重了,但精明的本質還是沒變。以後註定是個厲害的人物。”
史辛還不能睡,因為就在這個時候,王允差人來請他到貂蟬所住的密室一聚,說是他要求的兩樣物事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