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的傷口因為剛才的用力上推,再次汩汩流出血來。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只要不是一下子死掉,什麼傷對我都不重要。”他說著,忽然傷口再次扯痛,眉頭不皺了起來。就連暴烈拳的黑氣,也突然變得黯淡。
“哈哈!咳咳……”典韋本來想笑,豈料笑著笑著卻中氣不足,大聲咳了起來。好不容易等氣息順暢下來,他續道,“別死撐了,該認輸的是你。看我戳你傷口!”
典韋說完,真的拿起狂歌戟戳向周泰的傷口。只是他力氣不繼,手不聽使喚,只舉到半途,又掉了下去。
“哈哈,手都抬不起來。看我踢你小腹。”周泰想伸腿踢過去,誰知傷口又一陣劇痛,踢到半路又戛然而止。
幾乎同時地,暴烈拳和狂歌戟憑空消失。兩人依舊誰也不服誰,就算沒有脈器也扭打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雙雙倒地。
“你認輸吧!”
“你死心吧!”
典韋和周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同時暈倒過去。到暈過去的最後一刻,兩人的四肢都糾纏在一起,誰也不相讓。
王越急急奔了過來,在檢視了兩人的狀態之後,示意並無生命危險。他一招手,四個醫官抬著兩副擔架匆匆趕了過來。
王越指著周泰吩咐:“這個傷得比較重,抬下去後立即讓葛玄神醫救治。”
他又指著典韋吩咐:“這個只是力竭而暈,上沒有重大傷勢,抬下去好好休息即可。”
王越站起來,緩緩走向場邊。他眼睛不離場上依然劇鬥著的兩對人,心想:臭小子,現在看你的了,加油吧!
高臺下的曹和袁紹又對上了話。
袁紹道:“孟德旗下還真是多能人異士。我聽說這位典韋和許褚,是你好不容易才發掘出來的少年脈師,近年來大力培養的物件。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嘿嘿!”
曹小眼睛一眯,臉沉如水:“本初笑聲中飽含譏笑,你我多年老友,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惺惺作態”
“好!既然孟德不介意,我就直說了。典韋,以一敵三,把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勇者勇矣,卻太過慢,巔峰期又太短,爆發過後容易後繼無力,只要對手熬過他一波攻擊,接下來就任由宰割。”
“許褚,嘿嘿,他頭腦簡單,不聽號令,只要對手略施小計,他就從猛虎變成弱雞。穩定程度比典韋差幾個等級,不堪大用啊,不堪大用!”
袁紹口若懸河,把曹兩員猛將貶得一文不值,正待繼續說曹丕,曹揮手把他止住。
“哈哈,本初批評得是,我回去一定讓他們改正。我倒是羨慕本初啊,坐擁顏良文丑兩員大將。”
每個脈師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既然欣賞其優點,就要接受其缺點,作為主公,用人的時候就要揚長避短,這是基本常識。袁紹沒有不明白的道理,他之所以把典韋和許褚貶得一文不值,完全是為了揶揄曹。
曹和袁紹打交道多年,太明白他的為人了。
他懶得聽袁紹廢話,只用一個讚歎就轉移了話題。
“那是,我這兩員大將,從小就被冠以河北雙雄的稱號。我敢說,在北方,沒幾個同年齡的對手敵得過他們。就算在南方……也,也是難逢敵手的。”
想到顏良文丑輸過給孫策等幾人,袁紹怕說出來會被曹抓住話柄,於是把“沒有敵手”改成了“難逢敵手”。
“唉……”曹長嘆一聲,“河北人傑地靈,從古代就出過很多英雄豪傑。我們中原又怎麼比得上我聽說顏良文丑本是顏家和文家的兩位少爺,他兩家一直效忠於你袁家。只是我有點好奇,像顏良文丑這等天賦,你究竟給他們找來什麼老師?”
袁紹得意洋洋道:“這麼好的苗子,我當然不會隨便找個人來當他們老師了。至於老師是誰嘛,當然是脈師界大名鼎鼎的人物。說出來只怕嚇著了你,我不說也罷。”
“哈哈!那倒是。”曹一副“我瞭解”的表,“以顏文二人對陣孫家的戰績來看,還是不要說出老師是誰的好。萬一讓人知道了,實在不知是老師不好,還是學生不行。”
袁紹對典韋和許褚惡言相加,卻難以容忍別人說他手下的不是。聽到曹的冷言冷語,他火冒三丈,衝口而出道:“這兩位老師的大名,說出來嚇死你,到時你就知道什麼叫嚴師出高徒。他們就是河北最傳奇的脈師……”
“咳!”
袁紹後突然響起一聲冷冷的咳嗽聲,正是那亦步亦趨的灰衣人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