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哈哈一笑,“些許小傷,何足掛齒文若言重了。”輕輕帶過這個話題,顯然不想聊得太深入。
“對了,奉孝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曹突然問到郭嘉,荀彧雖早有準備,但仍低著頭,一時難以選擇措辭,吞吞吐吐道:“稟主公,奉孝他……”
他們三人剛加入曹營,自然不想說郭嘉內傷由來已久,命該早殞,不然讓曹知道後也不知作何感想。他生耿直,更不想說謊欺騙。
曹察言觀色,揮手道:“天命難違,從奉孝的表現我也猜到幾分,到時我們回陳留,再想想辦法。”他的內傷和頭痛也是頑疾,每每想到郭嘉,總是有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同時郭嘉也喜好風花雪月,認識之時就是在院之內,讓曹從內心上更覺得投機。
“深夜叫文若前來,實是有事相詢!”曹把剛才心中所想難題告知荀彧,最後問道,“文若一直有“王佐之才”的美名,以汝之見,我應該如何應對?”
荀彧沉思半刻,忽然眼睛一亮,拱手道:“主公,皇上這個忙,我們必須要幫,而且出盡全力的幫!”
“既然皇上有了分封州牧的做法,又讓主公向各路官員表達勤王的意思。按照事態的發展,不出兩年之後,漢朝有能力之諸侯必定如雨後筍般崛起。董卓狼子野心,手段殘忍,口碑必定一落千丈,人心盡失,覆滅也只是頃刻之間。到時皇上論功行賞,主公出力最多,自然會撈到更多好處。”
曹皺眉道:“董卓與呂布勢大,以雍涼為地盤,進可攻退可守,要靠我們這些人的力量,恐怕並不能討得什麼好處。”
“所以我說兩年之後啊”,荀彧笑了笑,“只需兩年,董卓集團的內部就會出現問題,加上皇上在京都的統籌全域性,到時必定能將董卓拿下。”
“文若何以對皇上如此有信心難道文若曾經面聖?”曹問得雲淡風輕。
“皇上年紀輕輕,有勇有謀,從他在董卓的高壓下委屈生存而不失鬥志這點上就可見一斑。屬下雖未曾面聖,但對這份猜測還是頗有信心的。”
“好!”曹一臉堅決,“那我們就鬥一鬥這董卓。”他心意已決,就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他微微一笑,“說回比賽。我們兩隊人,先後都遇上了天師教隊,又都先後落敗。早在子建他們落敗的時候,我就想找個機會提醒你們,切莫小瞧這支有兩個寒門弟子的隊伍,可惜你們被封閉在聖教之內,難以實現。今天苦鬥一場,果然又是一場敗績。嘿嘿……我對勝敗看得倒不算太重,但人嘛,總要善於總結,進步而行。而且同為年輕脈師,後難免會有交手之時,文若對史辛等三人有什麼看法?”
荀彧苦笑一聲,“屬下對此三人有過總結:史辛事事爭先,機變百出;周泰不動如山,鬥志旺盛;張寧通熟五行,潛力巨大。”
“屬下不得不承認,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實輕敵,想以奇策把他們一鍋
端,但打到後來,我們已經全力以赴,想不到他們爆發出來的能量比我們還巨大。特別是那個史辛,他兩個脈器,更兼永遠用不盡的體力,逆天的恢復能力,好像怎麼都打不死。他兩次被到絕路,又兩次逃出,面對攻擊最強的奉孝,關鍵時刻竟然也能頂住了。要知道,雙鬼合力,可是連六等脈師也不敢輕易招惹的……”荀彧搖了搖頭,彷彿不願回想起白天的戰鬥,“主公剛才說提醒我們,說實話,就算讓我們再打一場,我們也未必有勝算呢!”
曹側頭想了想,忽然一笑,“那也未必,文若不可妄自菲薄。我覺得你們失敗,並不是實力不濟,而是你們戰術分配不當。開場時,只要以奉孝分單鬼對付張寧,另外一鬼幫助你對付史辛,而公達則專心致志控住周泰,這樣下去他們必敗無疑。就算三人混戰,你們也不懼。公達的控制雖然範圍小但強效,選史辛與周泰任意一人控制,張寧則還是以單鬼對付。從兩場比賽來看,張寧膽小怕事,鬥志不足,單鬼完全可以將她唬住。要知道奉孝的雙鬼,可是滿場適用的,還擁有不死之。剩下一人,還是單鬼和文若你來對付。如此一來,天師教隊還是隻剩落敗一途!”
經曹一分析,荀彧頓如醍醐灌頂,佩服得五體投地。
“主公之戰術,果然鬼神難測,屬下以後還得多向主公討教啊。”
曹哈哈一笑,“某也只是紙上談兵,到真正對戰時,肯定意外頻出,只能隨機應變了。”他忽然臉色一正,眯起小眼睛,“這個史辛,聽說與天師教的關係若即若離,跟三公,劉備三兄弟關係密切,曾進出洛陽南軍營,傳聞跟董卓軍的賈詡也是舊識,他到底什麼份,竟然有如此人脈恐怕不只是一個寒門子弟那麼簡單吧?”
看到曹又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荀彧起告辭。在關上門的一刻,他長長地籲一口氣。
“人言曹孟德,世之雄,今一見,果然不假。他心中明明有了抉擇,卻仍然詢問於我,假意聽取屬下的意見。其目的無非就是製造禮賢下士的形象,順便考驗一下我們的目光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