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有識人之明,因此她在王越面前也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比在史辛面前還要放縱自己的天性。史辛很少看到蔡琰這一面,他覺得原來她撒起嬌來也很可愛的。
王越冷哼一聲,“誰叫他這麼點微末本領,還敢得罪雙毒士之一的李儒,沒死成算運氣不錯了。不過聽說因為這件事,賈詡去找李儒麻煩了,要不是董卓壓著,兩人差點就大打出手了。如果不是因為你臭小子突然醒了,還不知這雙毒士怎麼收場呢。”
“啊?竟然有此事,我竟然不知道。”史辛瞪大了眼睛道。
“想不到你這臭小子還挺有人緣。因為這件事,三公在朝堂上彈劾李儒加害聖教選拔賽的參賽者,加上之前賈詡大肆鼓吹你是雙脈器脈師,悟性極高云云,你可算是近一個月以來洛陽的風雲人物了。”
史辛撓撓頭,有點得意道:“哎呀,這些威風事蹟我竟然懵然不知。不知不覺竟然成了名人,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得了吧,心裡肯定在偷笑吧?你麵皮那麼厚,豈是那不好意思之人?第一次去李府,你就冒充巨賈,第二次去,想以天子命格空手套白狼,世間還有比你更不要臉之人嗎?”王越挖苦道。
“對了,丫頭,你父親同意你們的事了嗎?怎敢大搖大擺地出雙入對?”
蔡琰
紅著臉點了點頭,“算是吧,但最終還是要看師兄爭不爭氣。”
“爭不爭氣是指……能否取得選拔賽的冠軍?”王越試探著道。
蔡琰嘆口氣,“是的!所以這次又要麻煩王叔叔了。”
史辛和蔡琰就像兩隻嗷嗷待哺的小動物,用極度渴望的眼神看著王越,同時王可也在一旁幫腔,讓王越終於敗下陣來。
“丫頭,記得波斯毛毯和沉香傢俱……”望著蔡琰和史辛遠去的身影,王越不忘提醒一句。
史辛和蔡琰走到王府大門的屏風前面,兩人依依惜別。
“琰兒,我們剛剛相會,又要分別。接下來這大概一年的時間裡,我們同處一個城池,卻不能相見,想想也是苦悶。”史辛無奈道。
“師兄……為了將來,你一定要努力。”蔡琰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史辛灼熱的目光。
史辛看到她羞澀的模樣,心中一動,就想拉住她的小手,卻被她臉色通紅地嚴詞拒絕,“大庭廣眾,師兄你不要動手動腳。昨天……昨天在聖教的房間裡,你那樣對我……我都還沒跟你算賬。”
史辛心癢癢的,明知故問道:“我怎麼對你了?當時我犯迷糊,卻忘了做過什麼。”
“我……你……那樣……”蔡琰面嫩,變得吞吞吐吐的,指指史辛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的臉頰,怎麼也說不出昨天被史辛親了一口的事。
“你說不出,也可以親自示範。”史辛把臉湊了過去,壞壞地笑著。
蔡琰這才反應過來,輕輕打了他一拳,“師兄你真壞!”
史辛突然面色一正,“琰兒,這段時間我們不能見面,師父和洪兒就拜託你照顧了。”他伸手去撫摸蔡琰的秀髮,這次蔡琰沒有拒絕,只乖巧地低著頭,任由他作為。
“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自己,我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你白白胖胖的。還有,要時時刻刻想著我……”
史辛和蔡琰在依依惜別,站在練武場內的王越也發現王可內心的一絲波動。
“你在想什麼?”王越問道。
王可低垂著頭,並沒有搭話。
然而王越並沒放棄追問這個問題。他厲聲道:“你是不是怪師父,阻止你追求愛的權利?哼哼!你要記住,你身上的使命,你的將來,你的身世!你能帶給丫頭什麼?她又能接受你麼?”
一連串的追問,讓王可的頭垂得更低了。他的胸口彷彿被千斤巨石壓住,讓他透不過氣。最後,他苦笑一聲,“師父,我又怎麼敢奢望聖女接受我什麼?這件事我早就不敢想了。只是我看到史兄弟跟聖女在一起,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感懷身世,一時難以釋懷罷了。”
王越聽他說得傷感,也長長嘆一口氣。他望著天空怔怔出神,好一會兒才道:“這樣就好。但師父也不想你因為仇恨而迷失了自己,如果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王可決絕地道:“師父,那是不可能的。我王可因仇恨而生,報不了仇,我做人還有什麼意義?”
王越知道再勸無益,只好嘆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