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管亥手上用力,真氣源源不絕地湧向黃巾狼牙棒。周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完全接不住。
“去死吧!”管亥飛起一腳,結實地踢在了周泰的胸膛上。周泰的身軀像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最後在地上滾了幾下,趴在了地上。
“哼!自不量力。”管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想離開。
“你說誰自不量力?”
管亥霍地轉過身,只見周泰雙手支地,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雖然摔得灰頭灰腦的,但身上並沒明顯的傷痕。拍拍身上的泥土,周泰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再來!”
管亥面目有些猙獰,舉起黃巾狼牙棒,發了瘋似的砸下。這次周泰堅持了兩下,又被踢飛。
“再來!”
周泰不依不饒,重複著站起,摔下。
“你自己找死,休要怪我!”管亥殺紅了眼睛,不再砸在周泰的脈器上,而是向周泰身體的各個部位展開攻擊。
周泰運起暴烈拳套抵擋,但大部分攻擊依然招呼在他身上,一時間身上已經多處掛彩。幸好管亥尚且保持著一絲理智,沒有用死力,否則周泰當場就得受重傷。
周泰再次頑強站起,雖然已經搖搖欲墜,但他的腰桿依然挺直。他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撕成碎條,身上,臉上滲滿了血跡,就像從地獄來的使者,很是嚇人。
“夠了……”史辛嘶啞著聲音,雙眼已經被淚水浸滿。場中年紀小的陳冰早已不敢睜開眼睛,張寧更是嗚嗚哭了起來,就連始作俑者張媚娘也是臉色蒼白,雙手微顫。
雷剛嘆著氣搖了搖頭,正想替周泰認輸,卻看見周泰朝自己擺了擺手,甚至還咧嘴笑了笑。
周泰的氣質突然變了!變得凌厲,變得狂暴。在史辛的眼裡,受傷前的周泰難聽點講就是個沙包,任人捶,各種捶。現在卻變得攻防兼備,連動作也迅猛了許多。
就像在證實史辛的預感,周泰邁著一種詭異的,又彷彿是渾然天成的步伐逼近管亥。管亥幾個攻擊全部落空,滿臉血汙的周泰已經近在咫尺。管亥驚懼之下,一時手忙腳亂。他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急退兩步,想看清楚周泰的進攻方式。
這是管亥第一次主動後退,他不得不退!周泰的攻擊來得太突然,太不可捉摸了。只不過管亥退得還是慢了,周泰的暴烈拳套已經來到了他的胸前。
拳套結結實實地擊在了管亥胸前,沒有巨大的聲響,但不代表沒有攻擊力。暴烈拳套手背上有很多隆起的巨刺,雖然不像利刃一樣可以直接刺傷敵人,但是對人體有種內在的挫傷,直接傷及骨骼和內臟。
當管亥意識到自己中拳了,第一反應是瞪著眼睛不敢相信,隨著中拳處蔓延開來的疼痛感,全身剎那間冒出了冷汗。管亥哀嚎一聲,身體軟軟地栽了下去,委頓在地,一時半會是再難起來了。
所幸周泰也已到了強弩之末,如果全盛狀態下打出這拳,非讓管亥當場吐血不可。
戰鬥結束,管亥敗得不能再敗了。張媚娘無話可說,但這場比賽她不服。在她看來,如果管亥一開始就用上重手,周泰不小一盞茶功夫就要落敗。管亥輸在了輕敵,周泰贏在了偷襲,這是張媚孃的結論。
“史辛,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年的時間,如果你不能變成一個一等五重的脈師,還是會被驅逐出天師教,我會死死盯住你。到時我就會稟告父親,說葛玄妄顧天師教教條,包庇窩囊廢,讓你們靈寶派吃不了兜著走!”張媚娘說的天師教教條,其實就是收弟子原則。不論內門還是外門,為了保證弟子的質量,對新入門的弟子都有等級要求,如果一年後達不到一等五重,就要被驅逐出門。
張媚娘撂下狠話,朝地上的管亥狠狠踢了一腳,“沒用的東西,連個一等五重的小童都打不過,還常常吹噓自己有多麼強。快滾起來,別丟人現眼了。”
管亥耷拉著腦袋,一時偷眼看看張媚娘,一時惡狠狠看著周泰,跟在張媚娘屁股後走了。
膽小怕事的張寧覺得周泰可憐,本想鼓足勇氣上前關心一下,不想被惱羞成怒的張媚娘一拉,“走啦,磨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