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一邊等著她的回應，一邊向西拐上了朱雀大街。
最近三百年，為了提振內城商業，內城的宵禁，只禁飛行與騎行，並不禁止步行。
饒是如此，朱雀大街的夜景也不熱鬧。
路人倒是不少，全是出城去南仙坊的。
路上都憋著不說話，免得說錯什麼被巡邏的金吾衛盤問，耽誤夜裡的娛樂。
冷清倒是不冷清，就是氣氛有些肅殺。
走了很久，無月才冷不丁回了句：
“不無聊。”
江塵又以神念問她：
“你看的傳奇叫什麼？”
這次，神念很集中，乾脆利落，無月很快就解析出來了。
“《崔隱娘》。”
江塵只聽過《夏隱娘》。
“寫的是崔家女子的故事麼，誰寫的？”
“雲九齡。”
雲九齡這個名字，江塵聽過，是儒道院凡修課上教唐傳奇的女老師。
凡修課，是那種對修行毫無裨益，對日常生活卻必不可少的技能課。
比如，江塵就上古教蹴鞠的凡修課。
唐傳奇屬於小說的範疇，江塵前世看了太多的網文，自然毫無興趣。
他也只是聽過雲九齡的名字，並未見過其人。
“雲助教為何要寫崔家女子的故事？”
“她自己便是崔家女子，是小姐的表妹，父母死後一直住在百草園。
只是大多時候，九姑娘都留在國子監埋頭寫傳奇，不常回家。”
江塵心想，不愧是小說家，也太肝了，還是自己抄詩比較爽。
“仙武時代，傳奇寫的再精彩，也只能賺個辛苦錢，盜印者不計其數，何其悲哀。”
……
百草園。
江塵回到竹舍，第一時間散開神識。
這才發現，師姐並未在溫泉泡澡，而是在竹舍一樓的閨房裡休息。
“沒想到修真者也會睡覺……等等，師姐會不會是在等自己過去？”
這樣想著，江塵有些激動起來，一番心理鬥爭後，便輕手推開了閨門。
前腳進屋，隱約間，感覺腦後有涼意。
扭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江塵有些虛心，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便以神念問無月：
“剛才是不是有人路過？”
沉默許久，無月才冷冷應了聲。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