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莫輕嘆了一聲,這種事情,就算是連他,也實在是難以置信,可是對於危險的直覺本能又令的他不得不信。
一切,不得不小心行事,若當真發生了他直覺中所擔心的事情,剩下的有生力量,倒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可即便是最後取得了勝利,元氣大傷是肯定的,槍烏賊一族想要恢復到巔峰的實力,只怕沒有千年萬年的積累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虛驚一場。
站於費莫身後的一大群槍烏賊也感受到了氣氛的怪異,各自緊了緊手中的武器,一臉的緊張嚴肅,做好了隨時進入戰鬥狀態的準備。
宮殿上的槍烏賊雕像,還是那麼的栩栩如生,威嚴而不可侵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就是有些寧靜的過分了,讓人不免產生疑惑。
要知道,平日裡,雖然沒有不長眼的海獸膽敢進犯此處,可時或偶爾,總能聽到些許的動靜,或有未曾誕生靈智的普通小魚兒遊過的聲音,或有波浪起伏的動靜,或有槍烏賊進出大門所發出的聲響……
今日,這些聲音好似都憑空消失了去,靜謐的有些詭異。
前去探路的槍烏賊,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臂,按在大門上,略一發力,本已推開過無數的大門,好像比平日裡重了那麼一些些。
在大門開啟的瞬間,費莫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雷神錘,蓄勢待發,保證只要有些許不尋常的事情,就能在瞬間,爆發出極強的力量。
“吱呀~~~”
大門被推開,緩緩的分向兩邊,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門內門外,一樣的寂靜,一眼望去,竟是沒有絲毫的阻礙遮擋,完全可以透過大路,看到深處的院子。
“不對!”
費莫眼睛一凝,卻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大路兩旁,所栽植著的海草植物,好像有了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很小很小,若是不注意去看,根本看不出來,可費莫作為一族之長,在老巢之中,待了千百年有餘,對於家中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早已熟記於心,只要有半分的不同,自然能一眼看出來。
果然,果然發生了變故,就是不知道是何人,竟然如此膽大,趁著他們外出之際,將老巢都給抄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了。
“回來!!!”
費莫暴喝,既已發現了問題,自然不會讓的手下去白白送死,畢竟現在情況未明,可能槍烏賊一族,只剩下在場的這些存活,死一隻就少一隻,不能再有所損失了。
然而,費莫的提醒終究還是晚了一些,探路的槍烏賊已經一隻腳邁過了門檻,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驟然聽到族長的暴喝,下意識的想要將身子收回來。
“咻!!!”
海浪破空,刀光一閃,探路的槍烏賊,身子只收回了一半,還有一半直接飛了出去,永遠的留在了大門之內。
刀光血影,一朝崩發,迅疾如閃電,在場眾人都沒有一點反應過來,唯有費莫做出了動作,然而,奈何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是有些遠,想要救助,卻也不過是有心無力罷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下屍首分離,鮮血四濺。
“是誰?如此膽大包天,速速出來受死。”
費莫恨欲狂,雷神錘緊握在手中,雷光閃爍,欲要大殺四方,然後,他卻並沒有讓衝動毀了他的理智,蠻橫的衝撞了進去,畢竟,敵暗我明,不知道宮殿之內,又會有多少的埋伏正等著他。
能坐上一族之長這種位置的存在,沒有一個會是傻瓜,就算心底怒氣沖霄,卻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然而,不論費莫如何叫囂,大門之內,依舊是如同之前那般,寂靜無聲,唯有海水中漂浮著的碎肉血沫,在無聲的訴說著之前發生的慘狀。
顯然,裡面的海獸已經打定了主意,並不會輕易的暴露,只等著對方送貨上門。
對於費莫而言,這種無聲的舉動,更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作為一族之長,老巢被悄無聲息的給抄了,他竟然沒有得到一點訊息,對方還堂而皇之的在大門處,又斬殺一人,而他,卻被逼的有家難回,硬生生的不敢踏入大門一步,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恥辱。
銀牙緊咬,雙眸圓瞪,幾欲滴出血來,握著雷神錘的雙臂之上,青筋暴起,足以看的出費莫心中的不平靜,浪潮奔湧。
“呵呵,本王知道了,小蛇一族,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如鼠了?敢做不敢當,學起了那縮頭烏龜不成?”
怒到極處,費莫氣極反笑,只是一思索,便是想出了最大可能,在海域之中,能夠無聲無息的做出這等大事之人,唯有和他們平日裡就看不太過眼的海蛟龍一族了吧。
他們傾巢而出,只為了追殺兩個小小的人族,鬧得海域之中人盡皆知,海蛟龍一族,又怎麼可能會放棄這等上好的機會。
畢竟兩族相鬥已久,仇恨深入骨髓,想要覆滅對方的決心,絕對堪比金石。
思來想去,有這個動機,還有這個實力的,唯有海蛟龍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