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過一死爾,又有何懼?在她大仇得報的那一日,她的命就已經不再是屬於她自己了。只要聖子有所求,讓她做何事,皆心甘情願。
“大恩無言,今生當牛做馬,無法報答公子恩情,下輩子,巧山還願鞍前馬後,伴公子左右。”
祝巧山俏然而立,回首忘了眼魔州的方向,頗顯英氣的星眸中滿是眷戀,公子志在天下,顧不得兒女私情,那巧山便為了公子洗淨胭脂,抹去水粉,身著戎裝,素掌握鋼鞭,手上染鮮血,腹中吞怨氣,胯下騎血狼,亦可如那男兒郎,殺敵在前,圖謀霸業,無怨又無悔。
“今日巧山命數已盡,不能服侍於公子左右,望公子日後珍重。”
祝巧山紅唇輕啟,喃喃自語,目光中的眷戀褪去,剩下的只是視死如歸的決絕,手掌一翻,出現了一顆黑乎乎的丹藥,如同一個深邃的黑洞,能將人的目光給吞噬了進入。
此乃魔州的頂級毒藥——含笑半步癲。只要一顆,入喉索命,卻能在死亡之前,讓吞服毒藥者享受到世間極致的快樂,所以謂之含笑,便是這個緣由,可謂是居家旅行,刺殺自盡必備之良藥。
在魔州,若不是財大氣粗之輩,也搞不到這種頂級的毒藥,祝巧山也是在出徵旭日帝國的前一天,聖子親自將此丹交於她手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祝巧山將含笑半步癲塞入口中,卻並不吞服,只是藏於牙縫之中。此時她尚有再戰之力,能多拼一會是一會,等她真個拼不動,被生生擒獲之時,再行吞服也不遲,反正這毒藥據公子所言,只要入喉,神仙難救,不到必死無疑之時,不可服用。
“現在應該算是必死無疑了吧。”
祝巧山回想起那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溫柔。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留戀了吧,要是可以,真想和你過一輩子呢,不需要榮華富貴,只要你的相依相偎。
“賊子,考慮的如何了?乖乖雌伏於本帥手下,還能留的一命。”
嘉佑城主帥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瞧見祝巧山無意間柔化的面容,直覺的體內有一股無名之火在橫衝直撞。
“老不正經的淫賊,看鞭。”
祝巧山既已存了死志,自然不欲和對方多費口舌,手腕一抖,鋼鞭橫空,呼嘯抽出,攻勢兇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竟一時之間,稍稍壓制住了嘉佑城的主帥。
“嗬,暫且讓你囂張一會又如何?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
嘉佑城主帥人老成精,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眼便是瞧出了祝巧山的意圖,想要以命搏命,自然小心謹慎的很,如何還會與她硬拼?此時勝局已定,他的命自然不是一小小的俘虜可以比的,若這般情況之下,還被其傷了,可真是有些貽笑大方了。
“老淫賊,躲躲閃閃的有何本事?”
祝巧山鋼鞭揮舞,將嘉佑城主帥壓制的不斷後退,心中卻提不起半點興奮之情,她也明白自己此時的處境,逃生已然無望,只能期待自己能一換一,和對方的主帥來個同歸於盡,也算的上是她能為聖子做的最後一點事了吧。
“呵呵……”
嘉佑城主帥冷笑一聲,充分的領悟了某位上古大聖所言之語的精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打的更加猥瑣,手中銀槍揮舞,只是堪堪困住祝巧山,卻並不與其硬拼。
祝巧山氣急,卻是無能為力,星眸一掃,發現魔州大軍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寥寥幾隻漏網之魚逃脫了出去,戰場中散落的皆是魔修的屍體,偶爾混雜著幾具旭日帝國士兵的屍體,兩者身上的鎧甲頭盔完全不同,倒是極為容易辨認,祝巧山的心中更是怨恨,若不是蔡上校那個該死的傢伙,又如何會到這個地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垃圾貨色。
大勢已去,祝巧山無力迴天,四周逐漸開始有旭日帝國計程車兵圍攏了過來,祝巧山手中鋼鞭攻勢愈發兇猛,卻不過是外強中乾,對嘉佑城主帥根本造成不了絲毫的傷害。
“魏帥威武。”
“魏帥出手,一個頂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