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凰國自鶴泰離京之時便發了國書來,之後使臣便出發來了丘池,算算日子已有數月,半月前就快到達臨城了,這數百里反倒走的極慢。
派人打探回的訊息說因遇上風雪天,道路被阻,路上走的艱難,每日只能往前二三十里,遇到人煙少的地方,道路全被大雪覆蓋,走的就更慢。
以至於還要延個好幾日才能到。
若是鶴泰跟衛隊一同回來,估摸著得陽春三月才能回來,大批人馬行軍自然是慢。
他脫離衛隊一個人返回反倒是能與使臣差不多時間到達。
反正有暗衛暗中保護,應該出不了什麼岔子。
這樣就最好不過,皇上的心也能落了。
皇上最為擔心的就是鶴泰在外之時,若朝中有個什麼事兒,很容易脫了掌控。
本來要對付羅氏家族在京城的餘黨,還要防著惠親王趁火打劫,就夠頭大的了,現在又多了不知道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而來的枝凰來使。
怕就怕混亂中出什麼事兒,如今鶴泰能趕回來,皇上心裡自然是一萬個高興。
心情好興致也頗高,皇上與紫袍人又說了一些別的事兒,才神采奕奕的悄悄回了寢宮。
晉陽王回來了!
直到進了皇城,入了宮門,惠親王才收到訊息。
不光他吃驚,他的黨羽,那些朝臣同樣的吃驚。
就連宮門的守衛看到他都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前才收到衛隊返京的公文,怎麼晉陽王就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衛隊卻又不見蹤影。
“咱們都被他給耍了!”回過味來的惠親王懊惱的一拳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桌案上。
“他竟然來了個金蟬脫殼,看來派去的人要撲空了,速速都調回來。”他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
那一日與往常一樣,日光淡淡的,柔柔的,整個皓月齋的大殿都像是籠了一層飄渺的輕紗一般,更是透過窗子將房內也灑的一片亮堂。
魚蝶兒在房內擺弄著花瓶裡的梅花。
奴才跑著進屋來通報,跑的飛快,進到屋子裡都險些剎不住,臉上一副驚喜的模樣。
“王妃,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奴才尖細著嗓子,語氣無比輕快。
鶴泰腳步匆匆,緊跟在那奴才的後邊就進了殿門。
魚蝶兒有些不信,前不久慶俞是說過他捎來信兒,說不日就要啟程往回趕了,可這才沒多少日子,人居然就回來了?也太快了。
但是奴才怎樣也不敢這樣騙她或是捉弄她吧?
她帶著不置信的表情從幔簾後走出來,卻一眼就瞧見了他。
眼中的他黑了些,瘦了些,卻依然那般清俊,帶著狂狷和霸氣的面容一見了她便立刻平添了幾許柔情。
魚蝶兒動了動唇沒說出什麼話來,眸子卻在一瞬間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