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在後來後宮的這些美人兒都被他陸續賞賜了出去。
雖然他都不曾染指,可畢竟是選秀入宮的,名聲上是皇上的女人,這樣送出去終究是好說不好聽。
太皇太后弄了個自討沒趣,便不再為他張羅了,免得又白忙活一場不說,反倒連見孫兒一面都難。
太上皇在退位以後便不住在皇宮,去宮外的山水行宮住去了,那是以往夏日避暑小住賞景的,風景秀麗自不必說,還清靜宜居。
天不可二日,國不可二君,所以太上皇也不想管他的事了,免得落人口實,說他退位了還不願放手。
而且看著鶴泰這三年的日子,太上皇也不是沒有過內疚與後悔。
雖然鶴泰後來在他面前絕口不提這些,但越是刻意迴避,越是因為耿耿於懷。
所以直到現在,皇上的後宮其實早已形同虛設,那些選秀來的女子都被他給賞賜一空了。
唯今內宮堪堪只剩皇后一人,其實也是名存實亡,準確的說是從未有過實質。
這位皇后自然是莊嫻,鶴泰登基前夕,在皇上的逼迫下他最終妥協,娶了虞國公的女兒莊嫻。
只是在當日那冊封典禮上,除了皇后莊嫻,鶴泰還命慶俞捧了個碩大的玉盤,裡頭放著一件花團錦簇的盛世華衣。
那是魚蝶兒生前曾穿過的王妃正裝。
鶴泰追封已亡故的王妃魚蝶兒為皇貴妃,以她的名字蝶作封號。
地位僅次於莊皇后。
小蝶不在了,可卻始終在他心中,從未消失,也無可替代。
這樣的時刻,她必須與他同在,不管是以怎樣的形式。
可是當他看著滿朝文武拜著那件玉盤裡的衣物,口中山呼著,“蝶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暗地裡卻咬緊了牙關,心不斷的抽痛。
與此同時恨不得咬碎銀牙的還有莊嫻。
人都死了還拿個衣服來拜什麼拜?本該是她的封后大殿,憑空多出個皇貴妃算怎麼回事?她堂堂皇后竟與一件死人的衣裳相提並論了。
本該她出盡風頭接受百官朝賀的封后大典,她有的卻只是一腔怒火。
可是虞國公早與她說過要忍耐,晉陽王剛死了王妃,心情不佳,順著他的心意,時間能改變一切,也能淡化一切,他能寵一個,就能寵另一個,遲早的事,急什麼呢?
可是她在鶴泰稱帝前就嫁進了門,現在他都當皇上了,她也封了後,前前後後幾個月了都還沒碰過她,就連大婚之夜都沒進她的房,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她心裡恨死了,可又不敢表露出來,還得裝出一副理解他的樣子。
可一轉眼這都三年了,三年啊,她算什麼皇后?
失寵的可以叫名存實亡,她是從來沒有過實。
這是難言之隱,實在沒臉跟父兄去說,況且早在一年前,皇上就將父兄重新派往邊疆了。
雖然給兄長進了爵位,但遠離京城那些虛名有什麼用?
本以為嫁給皇上會有多麼好,家族會從此興旺繁盛,想不到除了多了她這麼個苦悶的怨婦,根本得不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