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怕他真的這樣做,真被關起來,她還怎麼走啊。
這一次沒成功,可還有下次啊,連機會都沒有了怎麼行?
她揚眸,盯著鶴泰漆黑的瞳孔,“說就說,那我可就真說了。”
鶴泰抬了抬了下巴,示意她開始,他倒要看看,她能編出些什麼來。
“我出去其實是逃命的,我不想在宮裡了,宮裡太危險了。”魚蝶兒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我去找平璉川只是想讓他幫我找一個地方,一個安全的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她接著嘆了口氣,“誰知道這麼倒黴,剛喝了幾口茶,話還沒說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綁了。”
“逃命?有人要殺你?”鶴泰輕斥道,“宮裡有這麼危險?還是本王身邊這麼不安全?”
魚蝶兒煞有介事的解釋,“三個皇子都莫名奇妙的死了,還不危險?”
“他們的死不過是意外。”鶴泰明顯鬆了口氣,原來小蝶說的是這事,害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若是意外,那意外未免多了些,若是意外皇上怎會讓人秘密調查?”
鶴泰搖頭,“看來本王不該跟你說公事。”其實他也沒刻意說,順嘴跟她解釋忙的原因而已,沒想到她想這麼多。
“不是。”魚蝶兒神色凝重,“我不是胡亂猜疑,而是……”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就今次的事先說起,“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我不清楚,但是絕不簡單,他們就連平原侯身邊都早安插了眼線。我覺得皇宮之中說不定也有。”
鶴泰一驚,“平原侯身邊?誰?”
“平原侯的三夫人啊。”魚蝶兒毫不隱瞞,“劫持我的那個蒙面女人就是她。”
“你沒開玩笑?”鶴泰不敢置信,平原侯這個姨太太十幾年前就進了侯府,侯爺竟一點沒察覺出來?還是這位三夫人是後來才為別人效命的?
“我有心思開玩笑嗎?她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魚蝶兒刻意誇張了語氣。
不過也的確如此,她可是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魚蝶兒斬釘截鐵的態度不容得鶴泰不信。
“你可知三夫人受命於誰?”他急切的問道。
“一個叫做血宗的組織。”魚蝶兒說過之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了一下,“她將我關在一間破屋裡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
血宗?鶴泰霍然起身,“本王要出宮一趟。”沒走幾步,他突然又停下,警惕的看向魚蝶兒,一副命令的口吻,“你就在殿裡等著本王回來,哪兒也不許去,聽到沒有?”
“即便是我想上哪兒也得出的去啊,你一定會派人在外面看著的。”魚蝶兒垂頭喪氣的坐下。
“哼!知道就好。”鶴泰轉身出了大殿,幾乎將整個皓月齋的奴才都派到了這殿前守著,他才離開。
血宗是個什麼組織,他一無所知,要火速派人去查,且平原侯府他也要去一趟。
三夫人竟然是劫走魚蝶兒與平璉川的人,是鶴泰萬萬沒想到的,恐怕平原侯也沒想到。
怪不得二人消失的那般詭秘,聯想起那日侯府的丫鬟所說的話,原來一切都是三夫人安排的。是她在茶中下了藥,又是她唆使小柳去支開落畫齋門口的丫鬟,好給她翻牆帶出平璉川和魚蝶兒兩個人爭取時間。
船上的那些屍首都被官兵帶來回來,只是那些人未必認得蒙面女人是侯府的三夫人,或許平原侯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因為若侯爺與三夫人是同謀,便不可能將平璉川牽扯進去。
平原侯對三公子的寵愛鶴泰是知道的,在得知平璉川失蹤的時候,平原侯焦急的神色,還有交換人質之時得緊張,衝到船上救人時的不顧一切,這一切的表現都不可能作假。
所以平原侯極有可能也是不知道三夫人的來歷底細,就像他當初不知道湘裙的底細一樣。
而且侯府之中是不是隻有三夫人一個被安插進來的人尚不可知,所以要及早告知侯爺,讓他早做防範,別再出什麼別的事。
鶴泰離開後,魚蝶兒倒是鬆了一口氣。
哪兒也不許去!不去就不去,好在他走了,免得一直追問她為何要走。
趁著這個機會還是好好想想說辭,說不準等他回來,又要沒完沒了的問。
魚蝶兒頭疼又頹唐,明明她計劃的很好,可卻被三夫人給攪合了,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雖然方才鶴泰對她並沒怎麼嚴厲,可是魚蝶兒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一次是打草驚蛇了,不知道要多久鶴泰才會對她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