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說完,遲疑了一下又皺眉,“不過為了穩妥,我想你還是睡著比較合適。”
說著她在袖中摸了一把,接著在魚蝶兒面前撒了一下,魚蝶兒只聞到一股香氣撲面而來,什麼都沒來得及想便昏睡了過去。
看著沉睡的魚蝶兒,三夫人笑著走出了破屋,將門重新從外面鎖上。
鶴泰在侯府搜了個遍也沒找到魚蝶兒的蹤影,甚至連平璉川也沒找到。
可是門口的守衛卻說沒見三公子出去過,而且落畫齋院外的丫鬟也說沒見到他們出來。
看來他們一定走的不是正門,甚至連院門也沒走,鶴泰抬眼看了看落畫齋的院牆,平璉川喜歡清靜所以這個院落地處侯府的西南角,只要翻過院牆便是侯府之外了。
可那院牆的高度,對於兩個都沒有武功的人來說,想翻過去恐怕是不容易。
除非是還有別人。
“落畫齋有幾個下人?怎麼就你一個在這兒?”鶴泰問道。
丫鬟垂首看著腳面,“三公子喜歡清靜,所以平日在落畫齋伺候著的算上修剪花木灑掃的也就五六個下人,今兒是管家訓教的日子,所以每個院子只留一兩個人,其餘的都去聽教了。落畫齋就奴婢在。待會他們才回來。”
鶴泰點頭,“那你一直守候在院外,有沒有什麼人進去過?或者是這期間院裡發生過什麼異常的情況或響動嗎?”
丫鬟見公子不見了,而且此時也早已知道了魚蝶兒的身份,不敢怠慢,連忙將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遍。
“奴婢進去奉了茶以後,公子就讓奴婢到院門處守著,不準閒雜人等入內。看似與那姑娘,哦不,是王妃,看似與王妃是有要事相商,於是奴婢就在院門處守著,在王爺到來之前奴婢沒再進去過,更沒有別人進去過,院裡也沒有過什麼異常的動靜。”
鶴泰站在院門處向院內看了看,這個角度若是有人翻牆應該是可以看到的,更何況是帶著兩個人。可丫鬟說什麼都沒聽到,怎麼可能兩個人憑空消失了。
“那你離開過嗎?”他又問道。
“奴婢沒有離開過,”丫鬟回答的乾脆,可神情卻有些遲疑,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問道,“離開院門算嗎?”
“離開院門?”鶴泰皺眉,離開院門就看不到院裡的情形了,“當然算,你離開過院門?”
丫鬟點頭,“是,奴婢正在這值守的時候,小柳來找我,因為小柳是三夫人的丫鬟,她說怕公子萬一出來看到她不在三夫人院裡伺候,卻跑來落畫齋閒聊,要治她個擅離職守的罪名,所以便硬將奴婢拉到那邊的樹下說的話。”她又急促的補充道,“不過奴婢很快就回來了。”
“她找你說什麼?”
“這……”丫鬟看似很猶豫,不過她自知事情重大,猶豫了片刻便如實說了,“她說她有了箇中意的人,是三公子院裡的家丁,希望奴婢能在三公子面前說些好話,只要公子能跟侯爺說上一句,侯爺便會成全他們,因為誰都知道侯爺是最為疼寵三公子的了。”
“可奴婢只是個小丫鬟,哪能在公子面前說得上什麼話,本想拒絕她的,可是小柳與奴婢平日要好,還曾幫過奴婢不少的忙,就方才招待王妃的茶,都是小柳搶著幫奴婢沏的,所以她有事相求,奴婢實在沒好意思當面拒絕,只說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說……”
“等等,”鶴泰打斷她,“你方才說沏茶她搶著幫忙,也就是說你奉給你家公子與王妃的茶,是小柳沏的,不是你?你沏個茶為何跑那麼遠?”
“落畫齋自然是有茶水房的,可是三公子讓奴婢沏前些日子大夫人送來的君山銀針,可那茶葉恰好用完了,奴婢便打算去大夫人那裡討要一些過來,突然想起小柳曾說起過三夫人那兒也有那茶葉,三夫人的院子離的更近些,奴婢為了省時便去碰碰運氣。”
“聽說是我們公子要的,三夫人一口便答應了,還親手拿了茶葉給奴婢,聽奴婢說客人是位美貌的女子,還打趣說是不是公子的心上人呢,連喝個茶都這麼認真對待。”
“然後三夫人說這茶葉要多泡一會兒才好喝,便讓奴婢在她院裡的茶房裡沏好了直接端回去還省事些,奴婢一想也是,還省得客人等的不耐煩了。”
“小柳帶奴婢去的茶房,還搶著幫奴婢把茶給沏好了。”
鶴泰奇怪的問道,“既然先前你們就曾見面,為何她有話那時不說,偏要等你回來以後再追過來說?”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道,或許是一開始沒好意思問吧。”
發現三公子不見以後,早有人去通知了平原侯,他急匆匆趕回來正碰到鶴泰在詢問丫鬟。
許是急了,一過來便是劈頭蓋臉一頓責罵,“怎麼回事?公子與王妃怎麼會不見了?你們都是瞎子嗎?本侯怎麼養了你們這一群不頂用的奴才!”
……
鶴泰與平原侯一夜未眠,卻還是一籌莫展,官兵還在四處尋找,他們二人此刻在候府相對無言。
真是太蹊蹺了!
侯府中的人如今都在府中,事發之時也能彼此作證沒有離開侯府,應該不是他們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