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蝶兒之所以躲,是不想別人認出來,畢竟是孤男寡女的,好說不好聽。那些人倒是也沒仔細打量,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可是當快到喜棉宮的時候,迎面又走來一隊人,雖然由於黑暗看不清容貌,但是看那陣勢肯定不是巡邏的。
那些人很快就到了面前,對方停了下來,顯然是認出了鶴泰。
“晉王這麼有閒情逸致。”
是個女人的聲音,魚蝶兒當時就是一愣。
來人竟是柔貴妃。
要是別人也沒什麼,因為懼於鶴泰也不敢亂說。可現在竟然遇到了柔貴妃,真是冤家路窄。
雖然柔妃最初討厭魚蝶兒只是因為太子對她的傾心。而後來幾次交手下來沒佔到便宜,還受了魚蝶兒的羞辱與鶴泰的威脅,心裡是恨極了二人的。不找他們麻煩也只是因為沒有捉到什麼把柄,無法下手,並不是她願意放手了。一旦有了把柄絕對會狠狠的出擊。
魚蝶兒深知這一點,所以聽出說話的女人是柔貴妃,她就覺得不妙,狀似無意的急忙用團扇遮了臉。
“貴妃娘娘金安,小王離宮多日,一回來真是倍感親切。所以遊逛一番。”
鶴泰反而是平靜如常,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雖然禮數不缺,但沒有一丁點卑微之狀。
“這位是?”
柔貴妃沒接話茬,反而問道。
魚蝶兒雖然用團扇遮了面,沒有看她,但也能感受到柔妃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這是小王的夫人。”鶴泰一邊說,一邊很自然的伸手將魚蝶兒往懷中一攬。然後向她道:“沒規矩,快跟貴妃娘娘請安啊。”雖是責怪的話,可是嗓音溫柔之至。
魚蝶兒便福了福身子,卻沒敢說話,自己都能聽出柔貴妃的聲音,難道還奢望柔貴妃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嗎?有了那次罵她的事兒,恐怕柔貴妃已將這聲音噩夢般的記牢了。
“平日不常出來,一見娘娘竟緊張的不敢說話了。還望貴妃娘娘海涵。”鶴泰看出魚蝶兒的窘,便替她打圓場。
“沒什麼,免了吧。晉王如今倒是體貼了,這遊逛還帶了美人相伴。”柔貴妃跟鶴泰說著話,可眼神沒離開過魚蝶兒身上。
“一個人太過孤寂,便叫她相陪。”鶴泰微笑著,一絲絲的緊張都沒有。
柔貴妃看著二人的親暱,雖然應該對鶴泰說的不疑有它,可是總覺得不對勁,這所謂的夫人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即便沒看到臉,可是身形總讓她覺得熟悉極了。可是自己並不認識鶴泰的什麼夫人啊。但是看他的神情,一絲忐忑都沒有。不像是說謊。
可就算是如鶴泰所說是怕人所以不敢說話,那也不必擋著臉啊。不對,肯定有什麼。柔貴妃眯了眼睛盯了魚蝶兒許久,開口道,“聽聞皓月齋幾位小夫人都是閉月羞花之貌,不知本宮今日是否有幸能一睹芳容?”
魚蝶兒心說壞了,這個柔貴妃看來是不會就此作罷了,她說要一睹芳容,不給她看是違抗懿旨,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被鶴泰說成是侍妾了,人家是貴妃。可讓她看了更是死翹翹,孤男寡女夜間私會,再給定個霍亂宮闈的罪,小命不說,名聲可是毀於一旦了。
以為打個招呼就過去了,誰知道她會揪著不放,早知這樣不如開始就真面目示人了,就說與鶴泰是有事相商,或許能搪塞過去,現在倒好,欲蓋彌彰的成了小夫人。若是被柔貴妃看到是自己,就完了。如果沒鬼幹嘛隱瞞身份?說到哪都說不通。更鬱悶的是,自己還頭冠不整,處處都壞了規矩。
這樣怎麼能給她看呢?除非是想死了。所以魚蝶兒聽了柔貴妃的話,依然沒有拿開扇子。柔貴妃見她一點面子不給,更疑有炸,皺著眉若有所思,然後突然走上前來,伸出手準備去拿開魚蝶兒面前的扇子。
手剛觸及到扇面,柔貴妃便被鶴泰手一擋,給推開了。
“貴妃娘娘,你這是做什麼?”鶴泰冷了臉,極為不悅。
魚蝶兒本是遮了臉,開始並沒有察覺到柔貴妃的柔貴妃的所為,現在反應過來了,她是要強行拿開扇子看自己的臉啊。當下心中大驚,好在鶴泰將她給擋回去了。可是她若是不依不饒就不肯走,非要看怎麼辦?如此僵持也不是辦法啊。
為防柔貴妃再搞突然襲擊,魚蝶兒往鶴泰身邊依了依。
“本宮不過是想看看夫人的美貌,你們這藏著掖著,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鶴泰推那一下並未用多少力,可也推的她後退了幾步,柔貴妃覺得受了辱,損了顏面,大為氣憤,說話便也不再遮攔。
身為後宮主位,兒子又是太子,就連皇后對自己明面上都禮讓三分,偏偏出來個鶴泰幾次三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說動手就動手,太過於放肆。柔貴妃此刻真是將鶴泰殺之而後快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