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內情自然看的透徹,因對所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中早已對這些事波瀾不驚,所以如今談起這些來,就如說平常事一般,沒有絲毫動容,顯得無比的冷靜。
“若非琳琅不是他親生,無論如何惠親王是張不開口請求朕賜婚的,即便他張的了口,朕也絕不可能答應,有悖倫常的事情,朕又怎會允他?”
“就是朝臣亦都不會容忍,這是破壞綱常的行為,他做為一國之丞相怎能率先越矩?對此他是一清二楚,所以才選擇過繼了一個女兒在膝下。
“況且他本來就只有兒子,沒有女兒,所以此舉雖然另有所圖,看起來卻並不顯得突兀。”
“就憑這件事來看,惠親王他就並不是死了心,而只是改變了策略而已。他這個人,朕非常瞭解,不會一條路走到黑,但也不會輕言放棄,多留幾個後手是他的作風。”
“對於讓琳琅嫁入宮中,其實中間他曾幾度有過反悔之意,可後來還是讓琳琅進了宮,成了太子妃,說明他是幾經斟酌才走的這步棋,應該是這樣更加穩妥,但他一定還有其他招數沒使出來。”
“只是由於前幾次還未起勢就出了內亂,導致功虧一簣,使他更加的謹慎與小心了,就如驚弓之鳥,恐怕不到萬不得已,或者是他認為的萬無一失的時候,他便不會去做任何冒險的行動。”
“正因為如此,才更要防著他,因為他不動則已,一動應該就是傾盡全力的一擊。”
“為以防萬一,朕現在便傳你口諭,只要他或任何存有不軌之心的人有什麼異動,你便可將太子當作朕一樣效命,一定要助太子順利登上皇位,切不可任由政權旁落。”
“是,奴才謹遵皇命。”紫袍人聽皇上的口氣便知重任在肩,無可推卻,遂鄭重的領了皇命。
只是他也有疑惑,皇上口口聲聲讓他協助太子,可鶴炎被廢,如今沒有太子啊,難道皇上不日便要立新儲?
這可是要問個明白的,誤解了或弄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遲疑了片刻,他便開口問道,“奴才斗膽,如今太子之位空缺,皇上是否已經有了新的儲君人選?不知皇上是讓奴才效忠哪一位?”
皇上微微一笑,“朕的人選,或許你能猜的出吧。”
紫袍人默了一會兒,探尋的直視向皇上的雙目,“可是晉陽王?”
皇上聞言,讚許道,“不愧是為朕辦事多年的,一猜即中。”
紫袍人面上的神情立刻放鬆了不少,“正因這些年奴才統領著暗衛為皇上辦差,也才有機會感受到皇上對晉陽王的不同來。”
“哦?你倒說說看。”皇上似乎對這個問題頗感興趣。
“十年前,皇上命奴才去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鐵眉大師,命他入宮悄悄教授二皇子武功。”
“三年前,皇上命二皇子隨軍出征,卻暗自派遣奴才帶領半數的屬下跟著暗中保護。”
“數月前,二皇子率領兵馬護衛公主前往鄰國和親,皇上又命奴才派遣暗衛跟隨,這次更是相當於傾巢出動。皇上所做的這一切不都因為在意二皇子,一心要護他周全嗎?”
皇上不動聲色,反問道,“他是朕的皇兒,朕擔心他保護他,難道不是情理之中的嗎?”
紫袍人搖搖頭,“皇子不止他一個,可除了他,奴才看不出還有哪一位皇子能令皇上如此重視,屢屢派遣親衛去保護。”
暗衛相當於皇上的保命符,若不是對某個人格外的在意,怎會將保命符派給他?而且在莊太妃一案中,為了助他破案,皇上還將號令暗衛的令牌借給他使用。
雖然二皇子晉陽王並不知道暗衛的具體情況,可是畢竟是除卻皇上以外,第一個知道暗衛是真實存在的人。這就等於皇上才能知道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一半了。
若不是對他抱有不同的心,皇上定然不會這樣做的。
封了親王不說,給他的封地又是那般的富庶,不就是想讓他金銀活絡,也好站穩腳跟,或者培植自己的勢力嗎?
皇上似乎也知道是因派遣內衛保護他,才令紫袍人看明瞭他的心,當下也未多作辯解,便痛快的承認了,“你說的對,看的也明白。他的確是朕最關心的一個兒子了,也是朕最寄予厚望的。”
雖然紫袍人就是這樣想的,但是皇上現在親口這樣一說,他反而又生出許多不明白來了。
“這樣說來,奴才倒還有些事不解,三年前皇上命暗衛偷偷跟隨,只囑咐要暗中保護,所以晉陽王一直不知他在戰場之上幾次涉險,是在奴才的安排下才得救。”
“可這一次出使鄰國,為何皇上要命暗衛在出發時就在晉陽王面前現身?”
皇上輕輕嘆了一聲,“朕對他再多期許,可也怕他是不成材的,所以當年朕派他出徵,雖然看似是聽了臣子的進言,可朕亦想讓他出去歷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