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她的心血呢!怎麼可以扔。
是有奴才可以繡,別人繡的跟她繡的意義不同嘛,她只是想親手做個禮物給他,卻惹他生氣了,還把墊子給扔了。
那她所有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
魚蝶兒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鶴泰看她撿了墊子也不迴轉身,也不過來,就背對著他站在那兒,像是不高興了。
“小蝶?”他抬步過去,卻見她正在落淚。
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說她,她傷心,他更心疼,不說她,誰知道以後還要怎麼傷自己。
輕輕的擁住她,“以後不要做這些了好嗎?你不知道爺看見你的手都是針眼,心裡多疼。”
她哭的更兇了,“那你還扔我的墊子,我辛苦做的,給你做的……”說著說著,她泣不成聲,委屈極了。
“好好好,我錯了,不該扔,我收下,但是以後你不能做了。”他退讓。
她把墊子交到他手上,瞪眼看著他,“你看我繡的怎麼樣?嬤嬤本來是教我的,可是後來她不教我了,讓我自由發揮。本來這兒是要繡一顆小樹的,可是繡歪了,沒辦法就補了很多針,然後樹幹就變粗了,變成了一棵大樹……”
她找到了傾訴物件一般,喋喋不休的說起她這件繡品的事兒。
鶴泰看著手裡的墊子,那歪七扭八亂糟糟的針腳和一點也不栩栩如生的畫,卻是很感動,擁緊了她,“好,繡的很好,爺很喜歡。不管你繡的是小樹,大樹,還是老樹,爺都很喜歡。”
不管怎樣,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的禮物呢,雖然其實算是送給他的馬的。
“這一次雖然不好,以後就會有進步了,我想下次繡一雙鞋墊。”得到了認可,她又有了動力。
“你的手還沒好全,還是不要繡了,好好養著。”鶴泰勸道。
“我的手已經好了,不疼了,而且我是這隻手拿針的,傷的這隻手不用怎麼動,不妨事的。”她的手腕現在已經能活動自如了,只是太醫叮囑,還是不能用大力,她也一直注意著。
鶴泰揉揉額,無奈道,“可是針會扎到手,多疼啊。”
“我會注意的,下次就有經驗了。”她揮了揮小拳頭。
鶴泰無言良久,然後苦著張臉,“怎樣你才不繡啊?”
“你那麼不想我繡啊?”魚蝶兒望著他的眼睛。
“嗯,我看到你的手,我心裡疼。咱不繡了,好嗎?”鶴泰近乎乞求。
“可是女子不是應該相夫教子,縫補女紅都要會的嗎?我若是不會,別人會笑話。”魚蝶兒有些垂頭喪氣。
她也不想被針扎啊,可是作為女子,連這些都不會,別人會笑話的吧?因為別人都會。所以她也想學。
鶴泰有些吃驚,“笑話?誰敢笑話你?”
“不用別人說,我自己也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找個琴棋書畫什麼都會的,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而且我在你書房看到你寫的字,畫的畫,有一日我還聽到你吟詩來著,可惜我都不會。我打算先學女紅,然後也學字學看書。要不然我總覺得配不上你。”魚蝶兒神色有些黯然。
鶴泰這才知道,她說悶要找事兒做,實則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會被人笑話,所以才想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