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泰之所以沒治前院其他奴才的罪,是念著大婚將至,應是一片喜氣洋洋,若是奴才都捱了罰,心裡難免不舒服,就算不敢表現出來,那臉上的笑也是假笑了。
而且奴才都被打的皮開肉綻,一瘸一拐的也不像話。看起來也不成體統。
他就這一回大婚,可不想鬧的不高興。
而且他也瞭解小蝶的秉性,指定不願牽扯無辜。
不過該罰的都要罰,而肇事者,該如何處置他更是決不會手軟。
他著實是沒想到,在他如此冷落後院,對西聆也並無多加青睞的情況下,奴才竟然還都對她存了畏心,就連伺候小蝶的宮女都顧忌著她,出事時竟左右搖擺不知該站在哪一方。
好在西聆是明目張膽的,若是暗地裡做什麼手腳,那是防不勝防。
這樣想來,這樣的皓月齋是很危險的。
鶴泰打定主意,大婚過後一定嚴整,肅清那些看不清形勢的人。
他走的很快,想快點問完話,趕回去陪小蝶。到了書房,楚茵已經等候多時了。
鶴泰在書房又聽楚茵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楚茵敘述的跟靈秀所說的差不太多,不過還是有一點出入的。大體倒是沒變。二人都指證了是西聆打的小蝶。
還有對小蝶說的那些話。
雖然已經聽過一次了,再聽時還是怒火中燒。
起初的那些日子,他自然是去後院的,西聆又是第一個來皓月齋的。那些日子雖然說不上情不情的,對她也說不上用心,但終究是去的次數不少。
在另兩個侍妾進來以後,她確實也有拈酸吃醋的表現,不過也只是隱隱的透出來,並沒做什麼出格的,所以鶴泰自認對她的性子還是看的清楚。
懂禮,知進退,算是懂規矩的一個人!
如今竟全然不顧了?敢公然挑釁小蝶了?
即便小蝶從前是女官時,那也是尊一品女官,不是她一個侍妾的身份可以比擬的。況且現在還成了王妃。西聆敢這樣,未免也太膽大妄為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如此。
而且還不僅僅是挑釁,就西聆說的那些話,捏造的那些,就足夠她死一百次。
竟說他是因為內疚心軟才娶小蝶。而又把小蝶說成那樣一個壞女人。
若是小蝶信了,哪怕是其中一小部分,那都可能動搖嫁給他的心,或者跟他就有隔閡了。
西聆,還真是壞到極點,毒到極點了!
不過從楚茵口中還得到了另外一個訊息,靈秀受過西聆的恩惠。這不過是體面的說法,實則就是買透過靈秀。
靈秀雖然年紀不大,不過卻是前院裡的奴才,雖然最先只是做灑掃的,但是西聆給她恩惠?買通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樣一來,或許靈秀當時的做法不僅僅是對西聆有所畏,還因為受過她的好處,所以自然的偏向她了。
鶴泰不知道還有這一層,現在聽楚茵說了這事,他才覺得之前對皓月齋確實管的甚少,許多事他都不知道。
楚茵之所以對鶴泰說這些,不過是想討個好,落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印象,以求對她寬大一些。
在將事發時到場的奴才都問訊一遍以後,都證明了西聆是犯事者,楚茵不過是隨行,並不是幫兇。鶴泰念著楚氏以往從沒逾矩之處,一直安分守己。
便沒有重罰她,只是稍加懲戒。畢竟誰讓她跟西聆走的近呢?跟這樣的人走的近本身就是不帶眼睛,不給她點懲罰以後也不會有記性。
至於那些奴才,倒是一個沒跑掉,都落了頓板子,扣了三個月薪。
事情已經清楚,也處置完了這些人,至於西聆那邊,差人去後院傳達意思,然後該怎麼辦怎麼辦就行了。
但是想到懲治西聆,太后一定會有話說,西聆也一定會巧言吝嗇的狡辯,無端的平添許多麻煩。所以鶴泰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親自去後院一趟。
當面去把話跟她說清楚,讓她死了這份心,讓她明白她的錯處,明白此事已無迴旋的餘地。就算太后出面也於事無補。或許她能不再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或者少搬弄些是非。
鶴泰出了書房便直奔後院方向,可是心裡卻記掛著小蝶。那小東西受了委屈,不定怎麼難過傷心呢。當時太過震怒,只想著儘快處置此事,便沒等跟小蝶知會一聲就出來了。
本以為這邊的事能很快處理完,現在一走這麼久,著實有些放心不下。
方才在前院沒見到小蝶時,就聽奴才說沒用早膳就出去了的。這一生氣估摸著飯也不吃了。
遂派了人先回前院看看,若是小蝶沒吃,就吩咐膳房預備著,待會他回去陪著吃。
安排好了,鶴泰才向後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