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精緻的小樓裡,年輕公子聽著月朗的稟報,一臉的驚訝,“什麼?沒逃掉?”
“是,屬下今日去打探了訊息,她還在。”月朗無奈道。
“會不會是她根本沒行動?”年輕公子問道。
月朗搖頭,“不會,昨日屬下親眼看到她向那條通道的方向跑去的,然後屬下才離開。”
是了,年輕公子記起,昨日月朗也回稟了此事的。
“那是怎麼回事,一切都掐好了時間,應該不會有人在那裡的啊。怎麼會沒逃掉呢?”年輕公子更加疑惑。
“不清楚,那裡現在加強了守衛,難以靠近。不過屬下覺得更奇怪的是,如果她是被抓回來的,怎麼這事悄無聲息的就壓下了,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太奇怪了!”
人票逃走,一定會嚴懲的啊,不但沒聲張,連那些昨日留守的衛兵也像沒這回事一樣,按計劃,他們應該是被迷昏了才對,怎麼就能守口如瓶,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也不向上稟報呢?而又是誰將她抓回來的呢?
總不可能她自己返回來的吧?已經逃到那裡了,自己再回來,腦子壞掉了嗎?
總之簡直是太奇怪了,實在難以不令人不好奇。
“這血宗做事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年輕公子也是想不通。
“小王子,我看這事咱們就別管了。這次也許已經打草驚蛇了,可能他們故意默不作聲,靜待其變,等我們再次動作呢。”
看著年輕公子似乎在思索,月朗又道,“今日屬下無意中還聽到他們宗內人談論,說凌非狂將血宗的醫師放出血宗了,就是那位叫什麼封老的,說是血宗大夫中一等一的厲害角色。在宗門已經有十年之久了。竟然真的就放他出宗了?要知道血宗成員一旦入宗便沒有自由身的可能了,除非死了,否則不可能脫離血宗。”
“真的?那封老離開了?”年輕公子挑眉。
“是啊,就今日走的。”月朗確定道。
“難道他真那麼守信?”很明顯,年輕公子對凌非狂的做法,也是持懷疑態度。
上次凌非狂對封老說的那些話,二人也在場,但是都沒當回事,現在聽說封老離開血宗,都有些驚奇。
“而且這幾日凌非狂像是遇到了什麼大事,今日除了秦嵱以外,其他三位閣主已經被其接二連三的召見議事了。”月朗道。
“或許是因為那日我跟他說的事?”
“也許是吧。還是小王子機智聰慧,那件事足夠那凌非狂愁些日子了。”月朗笑道。
“那也是無奈之舉,不然怎麼能拖的住他。此事儘快傳信給父王知曉。還有這邊的情形,我們打探到的訊息,都一同稟奏。”
“是,屬下速速去辦。”
月朗告辭,火速去辦主子交代的事情去了。雖然魚蝶兒沒逃掉,但是這件事就此也算掀過去了。他心中還是輕鬆了不少。當日他本不同意惹這門子事,可是奈何小王子執意要救。
上一次那女子自盡,小王子要去看,說是那女子與此次任務有關。這次要救,小王子卻又說覺得那女子眼熟,像是哪兒見過一樣。
月朗哪裡還會信,小王子這是第一次離開朝都,上哪兒見過丘池國的女子。可是聽著又不像說謊,那神色看起來真事一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若說上次是信了,而且看凌非狂對那女子生死的態度,確實是重視。
可既然是跟任務有關,跟寶藏有關,那是可以冒險一救,可救了應該設法弄到枝凰這一方去才對啊,也才有意義。可小王子決意要救,卻不願意讓枝凰留守在外的人接手。
由此月朗才發現小王子只是想救人,卻根本不是為任務考慮,也不是因為那女子的可利用價值,而只是單純的想救人而已。
但是不管信不信,他總是拗不過主子的。即使國主讓他關鍵時刻可以不聽小王子的。可主就是主,僕就是僕。作為一個忠於主子的一等侍衛來說,對主子是一切唯命是從。輕易不願違抗的。
所以還是有了後面那一幕,不過月朗也與小王子約法三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此次過後,她生或死,再不能插手。可能覺得萬無一失,小王子便欣然同意,只是沒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最終還是沒成功。
人算不如天算!
要知道那秘道的事情,是費了多大的勁兒和代價才得到的,而在別人的地盤上做這一切,又是冒著多大的風險,無論從哪方面說,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月朗也覺得,這次小王子也該死心了。
年輕公子目送月朗的背影遠去,亦嘆息一聲,這次失手,一定打草驚蛇了,守衛定是更加嚴密了。想著那樣一個如花年紀的少女要被殘害在這兒,他是真的不捨,而且他是真的覺得與她似曾相識,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這應該只是種一見如故的感覺而已,因為他從未離開過枝凰朝都,又怎麼可能見過遠在千里之外的她呢?
計劃了多日還是功虧一簣了,他此時深深領略到了無奈的感受。也明白了在很多事情面前,人總歸是有無能為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