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一聲暴喝,令秦嵱噤若寒蟬。
“聖主,我……”
“本尊既然交代暫時將人擱置在你處,暫不審訊,就自有我的安排。你為何私自用刑,還將人逼死?你可有將本尊的話放在心上,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聖主!嗯?”
凌非狂心裡早就壓著火,一直隱忍未發,連同著剛才在封老身上所受的窩囊氣,此時都一併發洩了出來。對秦嵱的質問可謂是聲色俱厲!毫無情面可言。
秦嵱不敢反駁,但也不敢承認,但他知道若是拒不承認也難逃過關,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人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難道你能說沒有此事?他索性將罪過都推脫在了衛兵身上。
“聖主,屬下冤枉啊,屬下不知道聖主有此交代,來的衛兵並沒有說聖主有交代啊。以往沒有特殊交代的,送來刑獄閣的人便是由屬下全權處理的,於是屬下便隨意問了幾句。孰料她竟自殺了。”
“是這樣嗎?”凌非狂厲聲問道。
不等秦嵱回答,一旁的衛兵就急了,噗通跪倒,急切的辯解道,“聖主,不是這樣的,聖主千萬不要聽秦閣主一面之詞,他這是推卸責任。我等將聖主的話是原封不動傳達給秦閣主了,是他不聽。還說如果我們阻攔,就殺了我們。”
本來與大部分衛兵已經協商好了幫他隱瞞一點事實,把他的罪過說的可有可無,眾口一詞都說是魚蝶兒自己尋死。開始想要撞牆,秦嵱為了拉住她,一時用力過猛才導致她手腕斷了,誰知她突然咬舌自盡了。
一切說的好好的,現在秦嵱卻自己反轉了,情急之下將罪過推到了衛兵的身上,這下子衛兵當然不幹了,幫你打掩護還行,但是不能替你頂罪啊。
秦嵱目露兇光的看著幾個跪地的衛兵,惱怒又後悔,早知當時就應該殺了他們。就死無對證了。
“你們說的可是實言?”凌非狂沉聲問道,這些人都是他身邊的衛兵,他心內自然是偏向於信這些人的。
“屬下不敢說謊,都是實言啊,聖主明鑑。”
“對,屬下說的句句屬實,秦閣主是怕擔責,將罪過推到我等頭上。”
凌非狂眼含怒意看向秦嵱,“本尊只問你一句,到底是你不聽,還是衛兵沒有傳達?你想好了再說,若是所言有虛,便罪加一等!”
雖然衛兵們言之鑿鑿,凌非狂也偏向於相信衛兵之言,可他還是要聽秦嵱親口承認。好坐實到底是誰在說謊?
“我……”秦嵱見衛兵並不甘心背鍋,聖主似乎也是偏信了衛兵的話,秦嵱有些慌了,這時候才覺得這一招大錯特錯,因為那衛兵是聖主的衛兵啊。他怎麼就疏漏了這一點呢?可是現在又不能自食其言,只能模凌兩可的含糊說道,“也可能是他們說了,是屬下一時沒在意,沒聽清。”
“沒聽清?你們聖主的話都聽不清,你耳朵長來是做什麼的?”年輕公子也早對他有氣,聽他這麼說,頓時不失時機的奚落。
“你……”秦嵱顯出惱怒之色,但是懾於年輕公子的身份,或是對他身旁的隨從有忌憚,倒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來。
正在此時,門外進來一個衛兵附在聖主耳旁低語了幾句。
“哦?”不知道那衛兵稟告了什麼事情,凌非狂聽完有些吃驚。臉色也變得難以捉摸。
凌非狂黑著一張臉,冷冷的吩咐道。“來人,將秦嵱押入大牢,什麼時候想說實話了,再來見本尊。”
立刻有衛兵上前,將秦嵱押走了。
“聖主,我冤枉啊,我的確是沒聽清,念在我一心為血宗,念在我多年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寬恕我這次的失誤。聖主……”秦嵱不甘的求饒聲越來越遠。
屋內的人都有些詫異,不知道聖主為何突然顯得很不耐,像是不想浪費時間與秦嵱再做糾纏,所以便眼不見為淨,將那個惱人的傢伙先關起來再說。
只有楚楓明白,聖主之所以突然不問青紅皂白將秦嵱押走,是因為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或許與方才衛兵稟報的事情有關。
“來人,加派人手保護這間屋子,絕不能再有一點閃失。”凌非狂高聲命令道。
“聖主,屬下覺得還是將她交由我來保護。”楚楓主動請示道。
“為何?”凌非狂神色疑惑。
“這是刑獄宗,雖然同歸血宗管轄,聽聖主調遣,可秦嵱在此經營多年,如今他入獄,難免會有些跟隨者不明就裡,心生怨憤,萬一生出什麼壞心思來……所以屬下覺得還是不能將人留在刑獄閣,還是交於我來安排,若封老診治,到我那裡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