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葉不明白爹爹為什麼對這個替換計劃這麼得意,這麼激動。即使成功後不將四皇子換回去,但是以後登基的會是假的四皇子。換來換去的,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爹爹就算做了輔政大臣,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啊?有什麼可激動的。
何況這麼一換風險更大了,因為四皇子畢竟是皇家血脈,而換進去的假的並不是,相貌就算有易容術,可假的畢竟是假的,萬一穿幫,豈不是更麻煩嗎?她覺得爹爹這一招並不怎麼高明,也沒什麼意義。
“你啊,你啊,”聖主聽到女兒的疑問,似乎像是聽到笑話一樣,指頭向著少女點了點,口中卻是哈哈笑著,待笑聲收了,他面容陡然一凜,陰沉了聲音,“若是被換進去的是你哥哥呢?”
少女大為震驚,原來爹爹真正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居然讓哥哥替換進去假扮四皇子?而爹爹的計劃是助四皇子當皇上,一旦事成,那將來代替四皇子做皇上的不就是哥哥了?
到此時,她也理解了為什麼爹爹這麼激動,她也不得不承認,爹真的是好算計,打的一手好算盤。這樣一來,就不是替別人做嫁衣了?是在為凌家奪江山了。
聖主見少女驚呆了一樣,不由得意道,“怎麼樣,明葉,爹的謀劃完美吧?”
不等女兒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道,“一切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切事宜都與四皇子商定完畢,只待秋闈之時,在宮外偷偷將人調換,便可以實施接下來的計劃了。此一招偷龍轉鳳,將來丘池國便是我凌家的了。我們就再不必在這地宮裡偷偷摸摸的躲避追捕和追殺。以後我們便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享盡這世間榮華!”
聖主握緊的雙拳揮舞在空中,狀若瘋狂,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可是,爹,四皇子他不是入獄了嗎?這計劃再好,也已經沒用了。”少女小聲提醒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方才還得意忘形的聖主凌非狂,聽到女兒這一句話,雖然聲音輕輕,卻似一聲炸雷響在他的心上。將他從美夢之中瞬間拉回了現實裡。
突然之間聖主的神情就從得意變成了頹喪,長嘆一聲,心痛之極的樣子,“幾年的謀劃啊!眼看事情要進入最關鍵的階段。可他卻進了大牢了。唉!功虧一簣啊。天不遂人願啊!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難道我凌非狂這輩子只能在地宮裡守著血宗過一輩子了嗎?”
“秋闈之時,也就只差兩三個月了。”楚楓喃喃道,幾年的部署設計卻等不及在兩三個月。有時候他覺許這一切或許是天意,不是真龍天子,即便耗盡心機也還是天意難違。
“說來也怪,四皇子沒什麼本事就算了,還藏什麼龍袍,不過似乎他沒這個膽子吧?”聖主搖頭,自言自語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楚楓道,“你方才好像說起,四皇子是被人陷害的?”
楚楓點頭,“不錯,“上次出事以後,爹不是命我去打探情況嗎?前幾日終於尋得一個機會,進到牢裡仔細問了,他說不是他所為,東西是被別人放的。”
“哦?是別人放的?不是他。”聖主甚是驚奇。
他一直以為鶴璧是自己迫不及待想當皇上,所以藏了龍袍偷著過過當皇上的癮。雖然事發以後他曾派人去設法聯絡問問緣由,不過只是因為計劃落空不甘心罷了,其實心裡根本沒抱什麼希望。所以也沒問及此事。想不到他竟然是被人陷害的。
誰會陷害他呢?他根本不足以成為皇子之間要打壓的物件啊?太奇怪了。”
“他說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聖主總覺得不太可能,不由疑問道,“他沒說謊?”“
楚楓搖頭,“不像說謊,已經被囚了,皇上更是連調查都沒有,想必對他十分失望。若無奇蹟,他面臨的將是永世被囚禁的命運,已沒有必要說謊,我們又不是負責調查他案子的,對我們說實話還是說謊沒有任何不同。況且我覺得他又不是太子,皇上對他也沒有多麼高的期望,正是因為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才選擇與我們合作的。所以他根本不會做這麼大的夢,去藏什麼龍袍?若說是太子等不及,想要登基所以藏龍袍還差不多。他,完全沒必要。”
“有道理。”聖主點頭,隨即問道,“那他自己有沒有猜測是誰做的?”
聖主暗自揣測會不會是某個后妃與其母親有仇恨之類的,藉機報復。一個沒有能力的皇子,對太子應該沒有什麼威脅,不至於因此遭人陷害。
“據他自己說,十之八九是宮內一女官所為,哦,對了,就是今次剛抓來的這個,爹剛問過話的。”
“是她,四皇子他沒弄錯吧?一個女官去陷害他幹什麼?”聖主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