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上頓沒下頓?”太子不相通道,魚蝶兒平時說話不忌諱,直來直去的,可現在說的是什麼胡話?她還能沒飯吃?怎麼的也是一宮的主子。還是皇上跟前的。
魚蝶兒認真道:“太子爺,本來我是不想說了,可是太子妃看著是誤會了,說我賴在這,那我也就直說了,我是沒飯吃才來您這兒蹭吃的。”
太子立刻就不高興了:“他們敢短了你的膳食?”
“短是沒短,就是送來的東西都是要丟掉的那些,菜都腐爛了,我吃病了倒是沒關係,可是一直病下去便沒法去做差事了,才想著來太子這裡討吃的。”一邊說一邊作出委屈吧啦的樣子,太子的心立刻就揪了下。
騰的站起身,用鼻子哼了一下:“豈有此理,原來你病這麼些時候是因為吃壞了身體,走,跟本宮去司膳監,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說著,拉起她就走。
“殿下,殿下別急啊。”一旁的琳琅看鶴炎要去司膳監問話,心慌不已,與其那時候被查出來,不如自己就承認算了。還省的張揚開了。
魚蝶兒停了步子,“太子殿下,可能太子妃有什麼好辦法,不妨先聽一聽。”
琳琅訕訕道:“膳食的事兒罷了,何勞太子前往,不如臣妾代為跑一趟吧?”
“嗯?”鶴炎下意識皺了一下眉,琳琅一向不待見魚蝶兒,怎麼會為她的事兒出頭?不可能突然就轉了性子啊。
魚蝶兒厭煩她的惺惺作態,直接了當道:“這是哪兒的話呢?怎敢勞動太子妃大駕,不必了,太子殿下也不必去說這事。”她看著鶴炎道:“冤有頭,債有主,若太子爺真想幫我,是否能查一查,問一問是誰指使膳房這麼做的,我總覺得司膳監沒這麼大的膽子,而且我也沒得罪過他們什麼。
鶴炎點頭:“你說的對,找到指使者,讓她自己找的事自己拾掇乾淨。而且絕不輕饒,私下裡做這種事,不是個老實的。”說著對小喜子道:“去,著瑞公公來。”
魚蝶兒偷看了一眼琳琅,就見著那位臉色不好了。
琳琅心虛啊,太子找瑞公公,是要去查啊。瑞公公在宮裡根基很深,查個事還不是很簡單。到時候查出來了,宣揚開了,自己反而更沒臉面。
“殿下,臣妾前些日子去司膳監說過一嘴,因著魚女官病了,便順帶說了一句吃的上面要清淡些,病人吃不下大葷,現在聽魚女官一說,臣妾覺得可能是怪我了,多說了話所以他們送的菜過於清淡。”她心虛的辯解道,“既然現在病好了,就該補補身子了,讓他們撿些好的補的送就是了。”
過於清淡,呸!魚蝶兒都想淬她一臉。清淡跟腐爛能一個概念嗎?
“太子妃,你為什麼這麼做,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天天的來,讓太子養活我一輩子,或者就請皇上評斷此事。”魚蝶兒甩了袖子,走到她面前質問,雖然年紀小,不過怒起來還是有幾分氣勢的。
“是你指使司膳這樣做的?琳琅,你真夠狠的啊。”鶴炎又驚又怒,忽然將一個盤子丟過去,魚蝶兒此時就在琳琅身邊,這一砸,她下意識一躲,鶴炎東西砸出去才發現這個事實,心頓時揪住,可是手裡的東西收不回來了,好在她躲開了,看到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心裡是怒急的。本該對琳琅就不喜愛,迫於無奈娶了來。現在更沒好感了。
“殿下息怒,這都是誤會,我真是為她好,我沒有害人的心。”她依然辯解。
而琳琅這時也發現,自己這是被魚蝶兒給算計了啊。事情敗露了,現在太子肯定恨死自己了。嫡妻德行不好,終歸是大錯的。
“閉嘴,你還狡辯。”鶴炎猛地拍桌子。“你什麼德行,本宮清楚的很。”一雙眼,就跟刀劍似的戳在她身上。
“如今你是太子妃,該有的德行應該心裡有數,你這個樣子,怎麼當的起嫡妃,剛進宮就興風作浪,將來,將來……”鶴炎語氣淡淡的,涼涼的。
將來怎樣,他沒說,琳琅也明白,是說她將來沒資格做母儀天下的皇后。就是一個攪屎棍子。可現在她也不敢反駁,嫁夫從夫,再囂張跋扈,如今已不是惠親王府的郡主,只是太子的妃子,若是太子看她不順眼,那一生無寵的日子也是不好熬的。
“是,太子殿下教訓的是,臣妾這事確實辦差了。”她也有點後悔,不只是後悔這件事,還有點後悔嫁給鶴炎,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貼上去成了尊貴的太子妃又如何,哪有當郡主時自在。
“殿下息怒,也許是司膳監誤會了吧,錯理解了太子妃的意思。想想也沒什麼,到底出不了人命的。那些爛菜葉子掰掉,還是有幾片好的,湊合也能吃。”魚蝶兒裝作大度,勸著鶴炎。
只是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