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無法靠近魚蝶兒的魂魄,無奈只能先行返回幽冥大殿,向閻君稟報,閻君面上也顯驚疑之色,遂看向判官。
判官會意遞上生死薄,生死薄上寫的清清楚楚,富貴無雙,享年70齡。壽終正寢。如此富貴命格但現在已遭枉死。要知道壽不盡枉死是投胎不得的,還要在枉死城熬到壽盡。
閻君連連喊著可惜,但是凡人為何有靈氣護體呢,拘不到魂魄可怎麼銷生死簿?
遂從懷中取出一鏡,觀看了一陣,嘿嘿笑了:“原來竟是如此。”
殊不知他這一笑比哭還難看。
閻君聲如洪鐘,字字帶著迴音:“要說此女還頗有來歷呢。原是仙禽鳳凰,負責掌管王母的寶庫。因受矇騙失了職守令寶物被盜,才被貶下這渾濁人世。受輪迴之苦,歷人間善惡,經生老病死。”
“鳳凰擇木,非梧桐不棲,連棲息的樹都如此挑剔,可見其心性高潔孤傲,對汙穢齷齪之惡事與生俱來的討厭。即便投生為世人也不適應人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總是一顆純心善心看待這世間萬事,屢屢被惡人欺害矇騙,算上這次已經投生八世了都是枉死不得善終,唉。”閻君嘆道。
“八世了?那何時是個頭?”鬼差問道。隨即又說:“要我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千世界什麼人沒有,不防著點死的能不快嗎。”
“何時能歷圓滿的一世,才可得正果,如若總是枉死夭折,那隻能一直受輪迴之苦。”閻君也滿臉的無奈。
判官和鬼差皆感嘆憐憫,但也愛莫能助,地府之中,冤魂怨鬼多如牛毛,誰又管得了呢。
“但她有靈光護體,拘不來魂魄這如何是好。″鬼差想到自己差事還沒完成。
“那是她本體尚存的一息元神,關鍵時刻竟然離體護魂,或許有機緣將至,暫不管她。三日後如她成了孤魂野鬼自會去尋路引,屆時爾等再拘魂魄至枉死城報道。”閻君交代著。
“是。”鬼差隱去了。
“閻君,您說的機緣可是鳳凰每500年一次的涅槃重生?算日子眼下剛好500年了。”判官問道。
“呵呵呵,什麼都瞞不過你判官。不過也要看她的造化吧,她已為凡體,不知是否保留著鳳凰重生的獨特之處。本王累了,先去後堂休息。你在此盯著。”閻君說完也隱去了。
“總讓我值班加班,整日累成狗,也不見加奉祿。”判官嘀咕著。
魚蝶兒的魂魄站在屋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放在地上,那個精瘦的老道蹲在那忙碌,旁邊是一個開啟的箱子,裡邊放著像是大夫用的各種刀具器械之類的。
魚蝶兒細一看差點被又嚇死一回,不對,現在自己是鬼了,應該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吧,又忍不住要嘔吐,因為那老道正在剝魚蝶兒的臉皮,一張臉皮已經被剝下了一大半了。
這群人到底要幹嘛,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鶴璧寵愛新妃,被奸人挑唆謀害自己,也不能死後還這麼折騰自己啊。
一張臉皮被完整剝了下來,那老道搗鼓了好一陣,仿著剝下的臉皮,用箱子裡的物什又做出一張同樣的,拿著仿造的臉皮,便招呼旁邊站著的女子:“息雲,過來。”
那被喚作息雲的女子聞聲轉過身來,怯怯的說:“爺爺,我怕,這,這太嚇人了。”
“怕什麼,這是為萬歲爺做事,做不好別說咱們全家的命,就是祖墳都得刨掉,這臉皮可以造出一樣的,身高體型不能造,你和她身材相近,聲音也很像,你扮最為穩妥。”老頭說完把那臉皮附在了女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