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擠在捕魚的人群中,梧拓本想邀請貝極同他一起上山林石洞掘礦,然而一回頭,卻連貝極一個人影都未瞥見。
茫然的四顧了許久,搖了搖頭,梧拓便也放棄了這個念頭。
事實上,就算被梧拓逮著了機會講出來,貝極也不會同他一起去。
上山林掘礦能有什麼好處?去了也不過是多增加一個苦力而已,能比得上在鐵匠鋪偷學李叔的鍛造匠藝舒服嗎?那不可能比,也沒得比啊!
製造出一片魚海便一溜煙跑進鐵匠鋪的貝極可能沒想到,這邊手忙腳亂的捕魚群眾可把他給罵慘了。
原本不還個個張著大嘴一臉震驚嗎?捕不到魚人家給你機會讓你捕個夠,這怎麼樣也沒有你罵他的份兒啊,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村民們撒開漁網撈了一桶又一桶,這撈著越多便越是心疼,大到兩米大魚需兩人合力抬起上岸,小到指甲蓋大小的魚苗,甚至龍蝦黃鱔沼澤河蟹,奇形怪狀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河裡的漁業資源大縮水了不說,村民們的工作量還在原基礎上翻了好幾倍。
使著電系精術在河裡捕魚可不算是什麼明智之舉,圈出一塊水域、便一網打盡,可完全不分什麼大小及品種。
清理著水草,對魚蝦米蟹分門別類,老張的嘴巴又有得嘀咕了:“這小夥子幹事兒咋這麼粗糙呢?小魚苗都給整死了,以後河裡還有得魚捕嗎?”
後續的事態走向,老張卻也說中了一二。
如果說以往的衡老,慵懶的撐一下午魚竿兒,運氣好的時候還能釣上個三四條,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衡老就算撐到了半夜,也難有一條魚兒上鉤。
有時候釣到耐心耗盡,衡老還會摔掉魚竿罵娘。
某日湊巧貝極穿過滿是村民街坊在支架上倒掛著晾滿魚乾兒的街道,想要用捕魚來替代晨練熟悉精術,還被衡老追在屁股後面趕了好幾里路。
砂石村十多天來家家戶戶的餐桌也都離不開一種食材:魚。
什麼乾燒鯰魚、清蒸鱸魚、剁椒魚頭、豆花魚片、紅燒魚頭、蔥花魚仔幹......貝極四處蹭飯吃魚吃到了膩。
梧拓經常去鐵匠鋪找貝極交流嘮叨時,還會開玩笑的說:“捕魚爽一時,吃魚悔十日。”
但貝極卻不這麼覺得,用電花捕魚,他爽了,吃魚十日吃到了膩,他依然爽。
誰說膩就不爽?
雖然這些日子裡貝極沒少被衡老追在屁股後面罵娘,也總能收到村民們的一些埋怨,但貝極心裡明白,他們都只是做做表面樣子,否則一日三頓,貝極也不可能東家蹭完到西家,蹭完一頓接一頓。
表面的客套話沒了,這不正是貝極與村民們感情關係越來越融洽的表現嗎?
梧拓經常去鐵匠鋪找貝極交流嘮叨,兩天一次,一天一次,後來甚至一天好幾次。
在鐵匠鋪這些天,貝極不光從李叔身上偷學到了十多種農用工具的高階鍛造匠藝,還從梧拓的口中瞭解到了許多他關心的神裁訊息。
因為梧拓曾是帝國兵團的超級兵啊,以進入神裁組織維繫天下和平的偉大抱負作為理想,和貝極談話時,當然會時不時就將神裁二字穿插進聊天的內容中去。
貝極也不惱,只要梧拓講起,他便聽,偶爾也會問問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