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一旁聽著大人講話而分外迷茫的問問,隨著男子轉過身,瞅了許久門邊的貝極,終於識得這灰頭土臉的人物。
“叔……”問問一個叔字的音還未發完,便被貝極一個疑惑的反問“嗯?”給嚥了回去,問問忙改口喊道:“爸爸!”
“嗯~”貝極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個嗯字拖的老長老長。
同樣注意到這邊的尷尬情形,問問腦袋瓜還算靈敏,指了指一旁的男子,對著貝極笑了兩聲:“梧拓哥哥。”
聽聞‘梧拓’兩字,貝極這才明白過來,正是昨日衡老和問問二人多次提到過的人,帝國兵團士兵,兩月前遭受重傷在此養傷,以進入神裁作為人生目標......
“原來是梧兄,你說名字我就知道了嘛!”貝極大笑著拍了拍梧拓的肩膀:“面生,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然而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梧拓卻滿臉黑線,這時候的他非但笑不起來,反而眉頭皺的愈來愈緊。
梧拓的心裡異常彆扭,他不明白,為什麼問問對自己叫哥哥,而眼前這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貝極,他卻要叫他爸爸?
此時此刻,他很想指著問問的腦瓜子問,但是梧拓沒有這樣做。
算年齡,他已經是一位過了二的成熟成年人了。算資歷,他也是帝國兵團一名經過嚴格訓練的超級兵,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樣子,超級兵就要有超級兵的尊嚴,特別還是在小孩子面前!
於是,他忍住了,賠了一笑,梧拓趕忙推門跨出。
一旁問問就欲緊隨其後,梧拓趕忙攔住:“別,留下來和你爸爸待一塊兒。”
“可是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捕魚!”
梧拓脫口而出:“不,你不想!”
問問一臉懵,看著梧拓走的堅決的背影,大喊:“你答應過我的!”
梧拓依然頭都不回:“不,我沒有!”
問問還想補充點什麼,梧拓卻已經走出了很遠。
攤了攤手,和貝極相互對視一眼,問問便委屈的噘著嘴,蹲到了一旁什麼話都不說。
也是沒有預料到這情節的反轉,貝極沒有去安慰問問,將視線迴歸到李叔所在的石臺。
“李叔,看樣子今天夠你忙活了,二十把鶴嘴鋤啊……那得用錘子捶上多久!”
見李叔頭都不曾抬一下,貝極又接著好奇道:“聽您剛剛和梧拓說話那意思,漁具也是您製作的?”
李叔依然悶頭搗鼓自己的事情,手腳並用,彷彿兩耳不曾收到任何訊息。
貝極卻納悶的很,這是沒聽到自己講話聲?
“李叔?”
“昨晚的酒精還沒退?”
“李叔!!!”
貝極的嗓子門剛停下,一把鶴嘴鋤便對著自己的腦門飛了過來,空氣中是李叔那驚雷般的炸響聲:“哪裡來的長嘴豬!給老子死出去!!!”
“臥槽!”貝極條件反射吐出一句髒話,身子靈活的一個高難度後仰,只聽到“咔嚓”一聲響:“我滴媽,腰閃了!”
鶴嘴鋤擦著貝極的胸口飛向後方,一陣金屬碰撞的轟隆聲連連響起,想必是砸翻了一窩子金屬堆。
四肢倒撐在地面,身體顫抖個不停,貝極倒立的視野中,鶴嘴鋤攪的一片狼藉,終於,再沒撐住多久,貝極的整個身體便在問問驚嚇的目光中狼狽的貼上了地板。
扶著腰,貝極沒好氣的撐起了腦袋對著李叔大喊道:“搞謀殺?!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