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友言重了,哪裡有什麼差遣。”
魏宗傳哈哈一笑,開門見山道:“不瞞小友,我們坊市裡有奸細。”
“奸細?”
趙林聞言並不感到意外,坊市乃四方匯聚,人流集中之地,有眼線很正常。
別的宗門不好說,肯定有地暗宗的眼線。店鋪靈舟遭劫,還有出海時地暗宗修士獲得自己的氣息就是明證。
不過魏宗傳找自己說這個幹什麼?
趙林沒搭話,靜靜等對方說下去。
魏宗傳也賣關子,捋了捋鬍鬚,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原來一個月前,坊市巡衛在海邊巡視時,靈舟不小心撞上一隻信天翁。
那名巡衛一時發了善心,把落海的信天翁救起來,意外發現信天翁的腿上綁著一張紙箋。
紙箋上寫著很多難懂的字元,巡衛懷疑是某種密文,便把信天翁的傷治好,重新將其放歸自由。
信天翁一直飛到赤尾島,進入地暗宗管轄的區域。
巡衛跟在後面,目睹了這一切,回去就把事情上報給魏宗傳。
最近兩年成華宗跟地暗宗關係緊張,甚至有可能發生戰爭,魏宗傳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手調查此事。
經過半個月的跟蹤監視,終於發現果真有修士在野外放飛信天翁。
並且確認了該名修士的身份:陽泉,坊市一家名為“和氣堂”的夥計。
聽到和氣堂三個字,趙林臉色一變。
和氣堂是地暗宗眼線!
難怪每次到和氣堂,總覺得田掌櫃和那個夥計有些古怪,沒想到真有問題。
心裡忽然有種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覺。
“趙小友認識和氣堂的人?”
魏宗傳察言觀色,出言問道。
“不瞞魏坊主,晚輩曾經逛過他們的店鋪,當時還覺得奇怪,為什麼店鋪生意不怎麼樣,卻能一直能維持下去。”
“確實是這樣,我們監視發現這家店鋪很少有人光顧。”
魏宗傳繼續道:“咱們東福海坊作為新興的坊市,這兩年發展非常快,由於位置關係,有很多外宗修士來訪,難免混入一些眼線。”
“不過這些眼線都是外宗修士,打聽的都是經商上的情報,傳送書信也都透過傳信塔,提前有備案,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和氣堂就不一樣了,店裡的四個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成華宗人士,卻把訊息傳給地暗宗,還偷偷摸摸用信天翁傳信,絕對有問題!”
趙林問道:“既然魏坊主確定他們是奸細,為什麼不直接抓捕?”
魏宗傳緩緩搖頭,“老夫當然想直接把他們抓起來,但經過這些天的監視,發現他們不只在坊市蒐集訊息,還經常跟其他郡的人有聯絡。”
“我們利用追蹤法術,捕獲了他們的傳信符,並做了標記。可以確定,和氣堂是一箇中間樞紐,跟十幾個郡都有書信往來。”
“匯總之後,統一發往赤尾島。”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抓他們容易,但風聲傳出去,其他郡的奸細馬上就會逃走,或者隱藏起來。”
看著魏宗傳熱切的眼神,趙林明白了,這位築基修士想立一個大功,一舉端掉地暗宗的情報網。
“魏坊主想捉拿和氣堂的人,並且不驚動其他人?”
魏宗傳頷首:“正是!不能蠻幹,我們不清楚這幾個人的脾性,萬一他們見事情敗露,馬上銷燬證據,並引咎自盡就不好辦了。”
“只有抓住活的,才能順藤摸瓜,把其它據點找出來。”
趙林猜出來魏宗傳找自己的目的,不過心裡還有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