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詔作為東道主,自然坐在中間看臺,左邊是衛茲、大越兩國,右邊是兀朮和烏車。
紅日初升,五國的弟子、長老及隨行人員悉數來到。
準備上場的弟子們坐在第一排,其餘人坐在高處的看臺上。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參加比武朝會,身體緊繃,神色也不太自然。
趙林就看見一名衛茲弟子把衣服釦子反覆解開,繫上,再解開,再繫上,還拿出一塊白帕不停擦頭上的汗,看樣子十分焦慮。
“還沒上場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上場能發揮出幾分實力?”
趙林暗暗搖頭,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四名最強弟子。
西域人幾乎個個發須濃密,相貌老成,趙林看了一圈,不知道哪個是首席弟子麥昆,便放開耳力監聽那邊的聲音。
“麥昆,兀朮的博爾塔,秀詔的黎太清,大越的賀連城,還有烏車的巴桑,他們都是你在朝會上的勁敵,等會兒多關注一下,交手的時候心裡有個底。”
不多時,趙林“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
瞥眼看見一個長相兇厲的老者嘴唇微動,正在對一個坐在前排的弟子傳音。
“是,古長老。”
那名弟子紅臉膛,生著一張刀條子臉,回頭恭敬地欠身說道。
“他就是麥昆。”
趙林暗暗把此人的相貌記在心裡。
接著他向秀詔那邊看去,很快在人群中找到黎太清。
黎太清正好也望過來,投來一個充滿挑戰意味的眼神,趙林淡然一笑,算是回應,接著便把目光移到兀朮看臺。
兀朮的弟子陣中坐著一個黑塔般的壯漢,體闊如牛,背厚如虎,襯得身邊的人如同孩童。
“這塊頭,跟當年的那隻熊羆差不多。”
趙林不用想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兀朮以勇力著稱的博爾塔。
“看見沒?那個就是巴桑,據說是本次朝會最強的弟子。”
項少風碰了碰趙林的肩膀,指著烏車的一名弟子說道。
趙林順著他的手指凝目望去,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人生得粗眉,鷹目,鼻樑不高,厚嘴唇,敞著衣襟,露出鎖骨上一道長長的疤痕。
“他就是巴桑!”
趙林馬上想起來,兩年前水鏡長老帶舞象院弟子到回龍灣歷練,遇見一個白眉老者,隨行的是一個壯漢和一個形容古樸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就是巴桑。
相比於兩年前,巴桑此時更加成熟,雙手抱胸,半眯著眼睛,像一隻正在打盹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