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小的聲音,彰顯著一個不屈的靈魂,一個信仰的偉大的力量,在向天空漂浮著,和無數個烈士的忠魂聚集在了一起,在天空中聚集起了一種思想,一種無堅不摧的思想,在影響著這個中國的大地。
聽到了薛金才的敘述,馮保平慢慢地悟道:
人的一生不在於生命的長短,關鍵的是這一生活的有沒有意義,有沒有價值。“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輕於鴻毛,有的人活著重於泰山。”陷害忠良的千古罪人秦檜和其妻王氏至今還罰跪在西湖岸邊嶽王廟前,世代被後人所唾棄。而精忠報國的南宋愛國將領岳飛則永遠為後人所敬仰。
過不了幾天,徐冠五的隊伍奉命和齊子修的部隊一起到清平縣境內,去圍攻另一支雜牌武裝馮二皮部,馮保平也跟著去了。
到了清平縣境北部的呂廟村,徐冠五叫馮保平留下給被稱為呂五爺的看守家園。
韓行知道了訊息,立刻帶著幾個人找到了呂五爺家,和馮保平同睡在了一張大炕上,一邊躺在了炕上,一邊和馮保平交流了一下最近的工作情況。
馮保平先彙報了一下王春山犧牲的事情。
韓行對這個事情早就知道了,感到深深的憂慮,他對馮保平說:“馮保平啊,應該做的你已經做到了。希望你儘快地撤出來,以免不必要的犧牲。”
馮保平想了一會兒說:“韓縣長啊,我知道我和王春山都暴露了。春山已經犧牲,徐冠五不是還沒有對我下手嗎?要是下手的話,他早就下了。現在我們走了一步險棋,那就是明著也好,暗著也好,我就是埋在他們陣營的一個臥底。
他也心知肚明,只是覺得留著我還有用處,所以沒有殺我。我在這裡,知道的事情多,可以想辦法給咱們的組織通報資訊。要是我撤出去了,恐怕就沒有這麼方便了。”
“可是你太危險了,我們確實為你擔著個心啊!”
馮保平平靜地說:“我們的工作沒有不危險的,你們安全嗎?還不是時時地有生命的危險,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都是幹著危險的工作。”
本來韓行還想給他做著工作,替他擔心。沒想到,他到替韓行他們擔心起來了。韓行的心裡默默地受了感動,馮保平啊,好同志啊,他時時刻刻想到了別人,而對自己的生死卻早已置之度外。
沒過了多少天,武平縣的形勢又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盤踞在西部的頑軍齊子修部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日本人,被日本人打垮了。他的部屬,身披兩張皮的徐冠五部,也從武平縣的徐家河口撤到了日偽軍比較薄弱的五區。
這個五區,離著抗日縣府的大本營呂莊比較近,這對韓行的部隊又構成了重大的威脅。但是韓行現在已經不怕他了,因為徐冠五的隊伍還剩下百十來人,徐冠五帶著這百十來個人,成天東躲西藏,逃避日偽軍的搜捕。
徐冠五的活動規律是,每隔五六天,便活動到呂莊附近的崔營住上一天,而他個人卻帶著兩個衛兵住在了我們的堡壘戶商老大家。
徐冠五自從齊子修被打垮以後,失去了靠山,處境困難,所以**氣焰也有所收斂。但是他的**思想還是根深蒂固。因此他每到商老大家,商老大表面上對他熱情招待,但暗中還是對他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這一天的天氣有點兒暖和,韓行帶著吳小明和李大中突然到了商老大的家裡。商老大一看韓縣長來了,就好像天神從天而降一樣,趕緊上去緊緊地握著韓行的手說:“韓縣長啊,怎麼這麼些不來了,可想你了。”
韓行沒有這麼些的客套話,趕緊問:“徐冠五今天會不會來?”
商老大說:“徐冠五前天剛從這裡走了,他今天不會來了,你放心好了。”
韓行說:“那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住下了。”
商老大透過前院的穿堂屋裡把韓行幾個引到了後院的寬敞堂屋裡。在農村來說,有的戶是兩個院,分為前院、後院,前院的堂屋一般是穿堂的,那就是堂屋是兩個門,相通的,從前院堂屋直接能通到了後院。
商老大然後就是沏茶倒水。韓行、吳小明、李大中盤腿坐在了炕上,韓行一面扇著扇子喝著茶,一面給商老大講著國內外的形勢,以及我黨對敵佔區的政策和工作部署。
同時,商老大也穿插著講了一些村裡的工作情況。
下午兩點多鐘,商老大提著一桶開水給韓行送去,還沒有說兩句話,就聽到院外人聲嘈雜,商老大隔著竹簾透過前面的穿堂屋一瞧,只見徐冠五手提匣子槍,身後跟著兩個衛兵,已經進了前院的院子了。
商老大見此情況,真是大吃一驚,回頭對韓行說:“糟糕,徐冠五怎麼來了。真是麥芒掉進針眼裡——巧了。這可咋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