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中一看,你想跑,往哪裡跑,如果這條惡犬不打死,恐怕還得害人喲!李大中把全身的力氣都沉到了丹田裡,提起了雙腿,就和一條飛虎一樣,攆著這條惡狗亂跑。
如果這條狗沒有挨李大中的這三巴掌,興許還能跑得了。但是,它已經中了三掌,越跑越沒有勁兒,越跑越覺得頭暈得厲害,四腿開始蹣跚起來。
李大中一看機會來了,一個飛身,騰空了有兩米高,然後一個餓虎下山就撲了下來,倒把這條惡狗撲在了身下。他左手死死地抓住了惡狗後脖子上的毛皮,右拳舉起來,只管著照著惡狗的身上是一頓亂打。
只有五六拳,惡狗就不掙扎了,又打了五六拳,惡狗是全趴下了,全身散了架。再打了五六拳,惡狗是屁股裡淌血,狗鼻子狗嘴裡全是血,沒了狗模樣了。
韓行帶頭鼓起了掌聲。吳小明也鼓起了掌。馮保平笑了,一口大氣才喘了出來,也蹦了一個高,高興地鼓起了掌。
就是連一部分偽軍,也鼓起了掌。
這可把徐冠五氣得不輕。他本來還要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可是喊晚了,李大中的手太快了,早就把狗打死了。
真是狗死人悲啊,疼得徐冠五的心裡火燎火燎的。他一個勁地罵著:“哎喲,我那個媽呀,養這麼條狗容易嗎!我是費了多大的勁啊,才從日本人那裡要來的啊。又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培養了這條狗呀。你好,一頓亂拳給打死了。它要是死了,我就失去了一個好幫手呀,我就失去了我最忠實的朋友了啊——”
天下賣什麼藥的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到了這個時候,徐冠五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了。狗死不能復生,徐冠五也只好把悲痛埋藏在心裡,假惺惺地拍了拍掌,對李大中尷尬地笑著說:“了不起啊,了不起啊,真是見識到你的武功啦。沒說的,沒說的,最起碼在我的隊伍裡,你的武功是沒說的了。”
恭維了李大中一番,徐冠五又說:“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都是軍人,軍人還得指望槍桿子。你願意再和我比試一下槍法嗎?”
馮保平知道,徐冠五的槍法那可是一流的,比過他的人不多。所以又趕緊給李大中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可千萬別和徐冠五比試槍法啊!
韓行也是早就聽說了,徐冠五的槍法可是百步穿楊,沒有幾個能比得了他的。所以對徐冠五說:“徐團長啊,李大中累了,叫他休息一下。我們還有個人閒著,叫他和你比試一下怎麼樣?”
吳小明知道韓行在點自己的戲了,所以上前一步說:“這會兒,我正閒著沒事兒,願意和徐團長比試一下槍法。徐團長,敢不敢應戰啊?”
徐冠五一聽,麼喝,本來我是來挑戰的,怎麼倒叫八路軍向我挑起戰來了。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孔子面前賣三字經,魯班面前耍大斧呀!再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個子也並不高,比一般的人還矮一點兒,身材也並不壯,乾巴巴的,哪像是一個能打好槍的人啊!
徐冠五用看不起的眼光,斜楞了一下吳小明說:“敢問尊姓大名?”
吳小明客氣地說:“去尊,姓吳,叫吳小明。”
徐冠五一想,沒聽說吳小明怎麼樣啊,於是就說:“好吧,吳小明,你說怎麼比吧?”
吳小明說:“客隨主便,聽你的,還是你說怎麼比吧?”
“那好,”徐冠王大吼一聲,“王春山,出列——”
穿著草綠色軍裝的王春山,一下子從隊伍裡站出來了。徐冠五叫王春山站到三十米遠的一個地方,然後叫一個士兵在他的頭上頂上了一個酒壺,然後對吳小明說:“咱就比賽打酒壺吧!?”
馮保平一見是大吃一驚。打好打不好咱先不說,這不就是個借刀殺人嗎!王春山是我的好兄弟,又是抗聯會員,又是地下黨員。這個徐冠五不是不知道,他這是想幹啥……
韓行見了也是心裡敲起了小鼓,這個王春山是自己的同志。這個徐冠五想幹什麼?這不就是一箭雙鵰嗎!既顯示了他高明的槍法,還要害死我們的同志,真是太惡毒了,太兇險了……
可是事情已經逼到了這一步,要是退回去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