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國軍貫徹薛嶽的天爐戰術,除了完全將交通破壞,堅壁清野,民眾撤退以外,主力部隊後撤,留下部分主力依靠地形和堅固工事堅守,更有數不清的突襲,夜襲戰。
這樣一來,日軍叫苦不迭。
日軍2個師團又1個旅團主力,在經過新牆河一線時,由於國軍狙擊,傷亡不輕,更因為交通完全破壞,被迫將重武器丟下大半。日軍的後勤補給線由於國軍和游擊隊配合襲擊,根本無法保證。其實就算沒有國軍襲擊,由於公路完全破壞,依靠山路的馬匹負載,根本無法有效補充進攻作戰的巨大物資消耗。
日軍焦頭爛額之下,開始在當地搶劫中國農民,沒想到農民基本都已經轉移撤退,糧食帶走或者隱藏,根本毫無所得,這個來源也不存在了。
而這一線作戰也極為艱苦,因為山地地形的作用,日軍只得一個個的突破國軍防禦陣地,因為無法繞道。不但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更遭遇很大傷亡。誰都知道,在山地仰攻是極為困難的。
從新牆河到汨羅江,國軍幾支部隊依靠山地地形固守,有更無數民眾配合國軍小股部隊伏擊,突襲戰鬥。
日軍各部苦戰一週,才以慘重代價到達汨羅江一線。
而此時國軍各部主力和南征軍已經有計劃的撤退到汨羅江一線,長沙一線部分預備隊也前進到第三條防線撈刀河!
南征軍的衛生隊裡,同樣也在進行著一場爭奪生命的戰鬥。
範對瑜在指揮著衛生隊的醫護人員,對抬進來的一個個重傷員,進行著處理,需要手術的一個個排起了長隊。
傷員手術前,需要先對傷員檢查血型。在檢查到這個日軍女衛生兵的時候,又出現了麻煩,王小玲拿著這個女人的血型檢查單來找範樹瑜說:“範院長,麻煩了,這個日本女人的血型有點兒特殊,那就是Rh陰性血’。”
“Rh陰性血,”範樹瑜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她知RH陰性血是在A、B、O及AB四種主要血型的人以外,是又一種稀有血型,又稱為‘熊貓血。在我國的人口中,漢族及大多數民族人中約佔0.3%,個別少數民族約為10%。
如果RH陰性的人輸入RH陽性的血液後,在其血清中可出現RH抗體,若以後再輸入RH陽性血,即可發生凝集,造成溶血性輸血反應。
“放棄吧,”王小玲說,“我們的這麼多的戰士需要手術,不能為了一個毫無希望的日本女人,而耽誤了更多戰士的手術。”
範樹瑜搖了搖頭說:“我們的面前,沒有日本人和中國人之分,只有病人。立刻通知所有戰士前來驗血,看看能不能救活這個日本女人。”
聽到衛生隊裡需要鮮血,很多沒有負傷的戰士都來了。他們要為負傷的戰士儘自己的一份心意,如果自己負傷了,相信戰友們也會來為自己獻血的。
警衛連的吳小明和李大中都來了。吳小明還掛念著自己救回來的這個日本女人,拉著李大中說:“先看看去,咱樣救回來的那個日本女人怎樣了?”
“哼,”李大中鼻子哼了一聲,“她死也好,活也好,礙我哪根筋疼。她都把小馬打傷了,我還沒有找她算帳呢。能把她送到醫院裡來,已經是我們的仁慈了。”
兩個人找到了王小玲打聽情況。王小玲說:“戰士們手術急需要鮮血,特別是那個日本女人,血型是稀有血型,也就是Rh陰性血,又叫熊貓血,恐怕已經沒救了。”
聽到了這個情況,吳小明皺起了眉頭,他知道自己是O型血,萬能輸血者,可是對於那個日本女人,仍然是無能為力,看來是白救了。
李大中聽到了這個情況,卻說道:“給戰士們輸血應該。那個日本女人嗎,死了活該,誰叫她打傷了小馬來。我沒有輸過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血型,你們給驗一驗吧!”
一根小小的針頭刺穿了李大中的手指頭肚,王小玲用小細管子抽出了李大中的一點兒鮮血,然後拿去化驗。20分鐘,結果出來了,王小玲大叫著說:“奇怪啊,奇怪啊,李大中居然也是熊貓血。這個日本女人有救了——”
範樹瑜也驚奇地跑了過來,嚴肅地對王小玲說:“化驗準了嗎?”
“報告範院長,”王小玲興奮地說,“已經檢查了好幾遍了,確實是Rh陰性血。”
“那好,”範樹瑜對王小玲說,“立即抽李大中的血,準備給這個日本女人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