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商震及各級指揮員都在觀察著上富、甘坊一帶的地形。
上富可以說是一個二、三公里的一個小盆地,而它西邊10多公里的甘坊呢,也就是一個南北二、三公里長的一個小走廊,在這之間呢,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山嶺。
日軍的106師團主力和101師團的一部,就佔領著這樣一片地方。
看完了這樣的地形,商震笑了,說:“我說韓行司令呀,你說中井良太郎傻不傻呀,佔領著這樣一片地方幹什麼呀!是不是想在山上種樹,搞綠化呀!”
韓行看完了地形也說道:“過去的松浦淳六郎鑽進了萬家嶺,結果來了一個全軍覆滅,這個中井良太郎想幹什麼呀,是不是也想學著松浦淳六郎,再來一次萬家嶺戰役啊!”
“看來像是。”商震說完了又問韓行,“這一仗,咱們準備怎麼打呀?”
韓行說:“甭管怎麼打,先和對面的60軍、58軍聯絡上,他們在西邊,我們在東邊,先把小鬼子圍上再說。斷了小鬼子的糧食和後勤,先圍上10天,餓也把他們餓死了。”
“對,”商震說,“軍中無糧,心中必慌。這真是和你說的一樣,甕中捉鱉了。”
商震迅速地佈置32軍,沿著106師團和101師團的東側,先佔領了一些必要的山頭,給日軍造成了被包圍之勢,當然,也就斷了他們的後方補給線。
韓行這個時候,卻有深層次的考慮。
東部的戰線,就這個樣了,日軍的106師團和101師團,完全處在了被動的局面,時刻有再次遭受萬家嶺同樣命運的可能。而自己的南征軍要想在這裡發揮最大作用,實在是沒有機會了。
這個時候,國軍最危險的地方,是在中路,也就是岳陽到長沙一線。
韓行對商震說:“商軍長啊,恐怕我們的聯合就到此為止了。中部前線危急,我們南征軍得急赴中路前線。”
商震聽到這個訊息,也是有點兒驚詫:“別價,別價,你不是說好了嗎,要和我們32軍生死與共,共進共退,榮辱共享,責任共擔。話剛說了沒有一天,你怎麼能變卦了呢?”
“是這樣的,”韓行耐心地給解釋,“如果沒有中路和西路的日軍,我們南征軍當然要和32軍榮辱與共。可是司令部接到了各種情報,西路和中路的日軍都要發動進攻。最危險的是中路,他們有戰鬥力極為強悍的第6師團、第33師團、第3師團、第13師團,11軍直屬隊的獨立機關槍大隊、戰車部隊、山炮兵、迫擊炮、獨立工兵部隊的主力,共計8萬餘人,可謂咄咄逼人。
你也知道,這4個師團都是日軍的主力師團,和106、101後備師團沒法比。我們南征軍及時地加入到中路防禦,也算是救火隊員,危難之中幫上一把。而東路的戰事,也就這個樣了,106、101師團四面受敵,敗局已定。”
商震聽了韓行的話是十分的感動,說:“你們南征軍區區只有3000人,也並不受第九戰區的節制,可是你們卻哪裡危險上哪裡去,哪裡戰事緊急上哪裡去,實在是我國軍之楷模。你們是大志向,大主意,我32軍無法學習,在這裡,我代表32軍向你們敬禮了。”
說著,商震向韓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又緊緊地拉著韓行的手,說了一些掏心窩子的離別話。
“韓司令呀,這輩子沒有和你做兄弟,實在是我商震的遺憾,下一輩子,我一定和你做兄弟。”
韓行說:“商軍長啊,別看你這個人表面上幽默詼諧,玩世不恭,可心裡和明鏡一樣,什麼事情都看得透透的。我這輩子沒有做你的部下,也是我一生的遺憾,下一輩子,我一定做你的部下,好好地輔佐你。”
一聽這個,商震急了:“別價,別價,我那大爺哎!我做你的部下還差不多,做你的上級,哪裡配呀!”
韓行說:“你怎麼又叫我大爺啦!?”
“怨我,怨我,韓司令臨走,也惹得你不高興。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大爺啦!”
韓行告別完了商震,馬上把劉致遠和侯大山叫來,說起了長沙會戰中路吃緊的情況,自己對出兵中路的意見。
劉致遠是點頭同意,說:“韓司令呀,我們南征軍就是來打日本的,哪裡危急就上哪裡去。支援中路,我沒有意見。”
侯大山表態說:“韓司令呀,我是以你馬首是瞻。你說上東,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打狗,我不敢罵雞。我是絕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