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孟珺桐沒有在龍川城中多逗留一刻,哪怕是已經空落的楚王宮,以及那座母親傳承下來的地宮,她都未去多看一眼。
第二日清晨,孟珺桐便帶著項璇出了城。
相比起上次離開的時候,眼下的項璇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單是孟珺桐所能夠看到項璇自身的修為道行就已經達到了道真的初境。在這一點上已經能夠與白羽相比肩。
此前阿溫就說過,孟珺桐的三個徒弟一個是天生的武人,一個是隔代傳承的夢者,獨獨缺一位先天就適合修仙之人,而項璇則是將這個角給完美得補全了。
完全可以說項璇就是一個為了修仙而生的先天仙胚。而一直以來,她的修行多半也是無師自通的水道渠水,渾然天成最是難得。
從龍川城去往邊境路途不算近,不過對於真正要趕路的兩人來說,倒也不算是多遠。
孟珺桐有楚王賜下的特權,可以使用楚境之中的任何一條驛路,要知道這些驛路是隻有戰時緊急傳遞軍情時才能夠使用。
驛站裡頭的每一匹寶馬良駒都是能夠日行百里的頂尖坐騎,以此代步,不到三日就可以去到楚國北境。
並沒有遭到什麼阻礙,兩人在龍川城外的官驛中直接要來了一驅千里馬,項璇不會騎馬,所以兩人便共乘一騎。
整整一日的趕路,除了兩次停下來歇腳,在臨近的驛站進行換馬,和簡單的吃喝,兩人根本就沒有做其餘的事情。
夜裡,兩人也只是在驛站附近的一座小鎮上落了腳。雖然以兩人的身體,夜以繼日的趕路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他們吃得消,坐騎也不消。
再者就是進入到北地邊境以後,那裡的情況是如何的,他們心裡誰也沒個數,如果是一場惡戰,起碼在此之前自己的狀態還是需要得以保持的,該休息的時間還是得休息,否則虛耗掉的都是自己。
項璇很是乖巧,這一路也算是吃了些苦頭,光是坐在馬上,屁股就已經磨破了皮,不過她愣是一聲也沒有吭。
當兩人來到楚國北境的時候,倒是沒有見到想象中的衝突與混亂,似乎項雲來這兒並沒有使用什麼激進的手段。
別人孟珺桐或許不瞭解,可是有項銘在這裡,定然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從了項雲的意思,將兵權轉交給這個剛剛殺了楚王,逆了國祚的大哥。
項銘對於楚國是有感情的,不然當初在陽關城整整潛伏十年,恐怕早就心生不忿。
對於自己家族之中的權利爭鬥,項銘或有不喜,但是既然生在了項家,就須得按照項家優勝劣汰的秩序往前擠,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是對於紮根這片土地的楚國,項銘有著的是一種發自靈魂的強烈歸屬感,他覺得自己就該是屬於這片土地的。
“止馬!”一個身高九尺,壯若黑塔的青年軍官在飛鳥關前拉住了準備策馬過關的孟珺桐和項璇。
過了飛鳥關便是北境的國境線,也是項家駐紮軍鎮之所在。
孟珺桐倒是沒有強闖過關,自己這腦袋上頭此刻可是懸著幾十架弩床,若是有人強行闖關,按照楚國的軍律,是可以不問原由直接射殺的。
勒住馬疆繩,孟珺桐從懷中掏出楚王當初送給自己的一塊金鑲玉牌,此玉牌權利相當於一枚楚國外相印璽,在大楚境內執此令牌,無不可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