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女人而不快樂,難道你是為酒而不快樂?”
“不是酒,也不是女人,而是為了一個男人。”
白落裳睜大眼睛。
李原崢安靜的將刀身插入鞘內,慢悠悠的道:“齊靖死不了。”
“為什麼死不了?”白落裳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納悶道:“已成鐵案,他是死罪難逃,難道還有變數不成?”
“鐵案又如何。”李原崢突然冷笑了一下,“有人不想他死,他自然死不成。”
白落裳不呆也不殺,所以他一聽便聽出了李原崢話中有話,於是忙問道:“李護衛此話何意?”
李原崢冷笑一聲,又說了一句讓人根本聽不懂的話,他說:“江湖很大。”
江湖很大?
江湖當然很大。
天下有許多個諸侯國,卻只有一個江湖。可以說,天下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這樣的江湖能不大嗎?
接著,李原崢又說了一句:“所以官府也管不了江湖事。”
白落裳眯著眼睛沉思,突然坐起身來,“李護衛此言我就聽不懂了,難道玉笙樓的命案也算是江湖事?”
李原崢道:“若有江湖人想要插手,便是江湖事。”
白落裳抿著嘴,“聽李護衛的意思,難道有江湖人要插手此事?”
李原崢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盯住白落裳。
那眼神是前所未見過的銳利,目光也是前所未見過的冷峻。
這樣的目光,已回答了白落裳的問題。
“你這話什麼意思!”白落裳忽然跳起來,踩得瓦片哐哐響,“你以為我是在打算做什麼嗎?”
李原崢冷冽地睨著他,“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你打算做什麼,正在做什麼,或者已經做了什麼?”
白落裳被問懵了,呆呆的反問:“什麼是什麼?”
李原崢卻又道:“犯人能這麼快歸案,也多謝你幫忙。”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感謝,又似乎有著諷刺。
白落裳越發吃不准他的用意了,聽他這麼說,也遲疑道:“……協助公家辦案,應該的。”
“我向來不願意欠人人情。”李原崢語調淡淡,卻不容人質疑,“也從不欠人人情。”
白落裳一愣,笑道:“不若下次相見時,李護衛請我喝酒。”
李原崢點頭道:“好。”
白落裳有些意外的看向李原崢,道:“當真?我可是非好酒不喝的。”
李原崢道:“好酒就好酒,沒問題。”
白落裳又道:“我不僅要喝好酒,而且還得是最好的酒。同時還要在最好的酒樓,坐最好的位置。”
“好。”李原崢竟然一口應下,道:“不過,我的酒都是請朋友喝的。”
白落裳摸了摸鼻子,笑道:“幸好,我們不是敵人。幸好,我對李護衛一見如故。”
李原崢沒再多言,起身跳下屋頂,落地時,李原崢微微開合著嘴巴,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究竟在說什麼呢?
耳力很好的白落裳努力豎起耳朵,去聽他在說些什麼,但最後他還是失望了,因為他終究還是什麼也聽不見。
那麼,李原崢究竟有沒有說什麼?如果說了,那麼他都說了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