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早,醒得也就早。
第二天,天還矇矇亮時,白落裳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初春的晨露很重,再加上下了一整晚的雨,氣溫真是低得令人難受。
靠在床頭,不禁有些發冷,白落裳將被子裹在身上,開始無所事事地發呆。
這地方的天氣實在是奇怪,才剛停了一天的雨,又開始下。
外頭的街市上,因為一晚上的雨,青石路上溼泥遍佈,來來往往的商販踩著水坑在街上繁忙的來回走著。
窗外的天色漸白,白落裳靠在床頭動了動,正準備起床,動作卻在揭開被子的時候頓了下來。
空空的房間裡響起了一陣悶悶的咳嗽聲,白落裳雖然已經儘量壓抑咳意,但無論如何都剋制不住奇癢的嗓子,鋪天蓋地的咳意如破洪一般。
越是要憋著,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咳嗽。終於,竭力壓抑的咳嗽被大聲地咳出來。
白落裳揉著嗓子,昏天黑地地咳嗽。不停的咳嗽使得他的臉色漸漸蒼白,到最後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咳著咳著,腦子也開始突突跳痛。
白落裳揉了揉發懵的額頭,雖然看不見,但是白落裳知道他後背的傷似乎有惡化的趨向。他並不常咳嗽,自從那次被傷之後,他就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一旦咳起來就沒完沒了。
等客房的房門被敲響時,白落裳已經不再咳。
拉開放門,一個女人衝著白落裳嘻嘻笑著,然後也比等人請便自己擠了進來。
“姑娘走錯房間了?還是在下睡錯房間了?”白落裳看著走進來的年輕女人,有些意外的問著。
“我正在做一件事情。”女人所答非問的回答一句,然後擠了擠眼睛,妍妍一笑。她不僅年輕,而且還很美麗,這春風拂面般的輕柔一笑,差點讓白落裳站不穩。
清了清嗓子,白落裳故作鎮定的問道:“姑娘正在做一件什麼事情?”
“找人。”女子坐了下來,不是在桌前,而是在床前。她直徑坐到了白落裳的床上,衝著白落裳又是風情一笑,那一張臉變得嫵媚之極。
白落裳有些臉紅,大概是因為有點熱,躊躇了一下,也跟著坐到床上,鎮定的微笑道:“找誰?”
“你。”女人側身面向著白落裳,吃吃笑道:“來你的房裡,自然是找你。難道還有別的人在你房裡?”
這女人不但人美,風姿也美,一說一笑一舉一動都讓白落裳心動不已。
看著那張嫵媚動人的臉,白落裳感到自己的心噗噗跳了跳。
女人慢慢靠近一些,吐氣如蘭:“我就是來找你的,你會不會把我趕出去?”
“不會不會。”白落裳搖頭笑道:“一大早姑娘就來找在下,莫非是有什麼著急的事?”
女人盈盈笑道:“不算很急,就是有一點點急而已。”
白落裳眨了眨眼,有一點點急是有多急?
女人凝著他烏黑的眼,英挺的眉,用手輕輕碰了下他的臉,低柔的說道:“其實,我就是想要向你借點銀子。”
白落裳被她摸得渾身發燙,忍不住又眨了眨眼,有些發呆的問她:“借多少?”
女人笑了下,又伸出手去撥了撥他的頭髮,笑道:“也不多,管夠買早點的錢就行。”
白落裳想了想,拉住女人的說笑著說道:“不如我請姑娘去樓下吃飯吧,剛好我也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