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滿不在乎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然後把目光看向我。
“沒辦法,我只是一個人類,我什麼都做不到。”
“當初我居然認為你會和村民們一起赴死,看起來,我還是把你看得太高尚了。”
“不過,大部分的村民都活了下來,死去的只是該死去的人。”男人故意將“該”字說的很重。
少年終於不再保持沉默,“什麼叫該死去的人。”
訛獸少女往前走了一步,踮著腳,饒有趣味地看向少年的眼睛。
“沒有忿恨之類的情感,只是出於好奇心嗎?”少女把頭縮了回去,如此評價般地說道。
她又繼續說著:“所謂的該死的人,就是以前參與過殺死過你們父母的村人。”
她揉了揉額頭,裝作為難的樣子,“怎麼樣,他們應該算是該死的人吧。”
“這和我們無關。”我不滿地看著她。因為她的說話的口吻就像是一個獨斷專行的法官,隨意地憑一己之見而斷人生死。
她瞅了一眼男人,然後又擺出露出幾顆牙齒的笑看著我們。
“你們應該很想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吧?”
很難想象,她臉上的笑容和她口中說出的誘導性語言居然是出自於同一個人身上。
“不太有什麼興趣。”我裝作輕蔑的樣子,企圖保持鎮靜。
“那你呢?”她又笑著看向少年。
或許,我擔心少年做出不一樣的回答,所以自己的手不自覺地在他的手中掙扎了一下。
他稍稍用力握住了我掙扎的手。
“我也不太關心。為什麼你們這麼想讓我們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呢?”少年反問道。
“因為這是你們本來就應該知道的事情,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你們當然也不例外。”男人用渾厚的嗓音在少女的身後補充道。
“眼前所見的景象就是你和妖靈們協商後的結果嗎?”我對男人用質問般的口氣說道。看著男人嚴肅的神情,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的心裡竟倒有幾分安定。
“潔,讓他們再次看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吧。”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看向少女。
潔?是眼前訛獸的名字嗎?
少女潔突然轉著眼珠盯著我,她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洋娃娃。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接下來,我都會讓你們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少女潔說完,慢慢地把頭轉了過來。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一點也動彈不得。
“現在,顛倒世界之理,去探尋真相吧。”少女潔輕聲在我們眼前念道。
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乞求的聲音。
“不要這樣,放過我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