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房已經沒了,板房特有的保溫材料正在燃燒著,冒著黑突突的煙。
火裡隱約可以看到還有活屍慢慢倒下,蠕動著,院子裡再也沒有了活屍的聲音,天,也已經大亮了。
我把著平房的房簷跳了下去,跑回到院子裡。
板房的爆炸,把廚房炸掉了一半,正房的玻璃門和門簾子全部不見了。
我剛要進屋,曹華走了出來。
“臥槽,你沒事就好。”
曹華說完看著正在燃燒的板房和那一堆活屍的屍體,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關算是過了,不過不知道剛才的動靜會不會再引來屍群,就這斷壁殘垣,也不是個棲身之處,這個旅社已經不能待了。”
“我是實在沒辦法,只能丟手雷了,還好天亮了,能安全一些,收拾一下東西,準備撤離吧。”
半露天的餐廳裡,眾人驚魂未定的四下打量著,外面還在燃燒的板房,飄來了難聞的氣味。
塔娜看著這一切,小聲的抽泣著。
我輕輕把她摟在懷裡,看著露天的廚房,腦海中浮現出大家在廚房做飯洗菜的景象,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塔娜乖,難過就大聲哭出來,叔叔會給你找一個更漂亮的房子,好嗎?”
手雷都丟過了,孩子的哭聲又算的了什麼。
塔娜這孩子,沒了父母親人,現在連僅剩的家也沒了。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已經連哭都不敢大聲,因為她現在已經知道,在這活屍橫行的世界裡,哭聲會帶來危險,甚至會喪命。
聽到我的話,她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手使勁的抓著我的衣服。
腰上一陣沙疼。
我一隻手正輕拍著塔娜的背,被塔娜這麼一抓,身體條件反射的一弓,右手扶在了腰上。
嚴良一見狀趕忙走過來,掀起我的馬甲,血已經滲透了貼身的T恤,眉頭緊緊一皺,說道:
“趕緊包起來,千萬別感染了。”
嚴良一話音剛略,彥絮就轉身跑進客房,拿著醫藥箱跑了出來。
“我來吧。”
孫可欣說著麻利的拿出紗布和棉團。
塔娜的哭聲小了很多,鬆開手看著我腰上的傷口,哽咽的問我:
“臧叔叔,你是不是很疼?”
我給塔娜抹了抹眼淚,笑著說道:
“叔叔沒事,叔叔還要繼續保護塔娜呢。”
塔娜停止了哭聲,使勁點著頭。
又是一陣鑽心的沙痛。
孫可欣用雙氧水給我擦著傷口,疼得我直裂嘴。
“你輕點。”彥絮著急的說。
“要不你來?”孫可欣把手裡的東西朝彥絮遞過去,面無表情。
“讓孫可欣來吧,人家專業的,還好只傷了皮肉,擦點藥慢慢就好了。”
潘振海說道。
彥絮不再說話,低下頭默默的揪著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