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差不多十六七年前,應該是八月份吧,天很熱,他倆又來了,這次他倆沒帶鎖來,進了店看到我在就直接坐了下來,那老闆跟我說:‘小兄弟,這次有把鎖,得跟著我去開,你看方便麼?’我當時一聽就覺得有蹊蹺,這活兒肯定沒那麼簡單,不過我也是實在缺錢,趕緊就跟他說:‘行是行,不過工錢得高一些。’那年長得一聽,笑著說:‘十萬。’我當時都傻了,啥鎖開一下要十萬啊?”
這些事兒嚴良一應該沒跟任何人講過,興奮地沉浸在回憶裡。
“你猜他怎麼著?”
嚴良一眯眼看著臧志傑,賣起了關子。
臧志傑愣愣的看著他,搖了搖頭,這往哪猜去……
“那個大個子小夥從包裡給我拿出了大信封,我接過來開啟一看,八萬塊錢現金!那老闆說開完鎖剩下的兩萬馬上支付。當時我就把那些個蹊蹺啊會不會有危險啊是不是犯法啊這些個事都拋到腦後了,畢竟那會兒我父親歲數雖不算大,但是頸椎一直不好,天天開那個網約車我也是挺心疼,但是店裡生意也不好,我除了開鎖,也沒有別的什麼一技之長,當時就想著要是能多賺點錢,老爺子也不用每天那麼累。”
水開了,臧志傑燙了燙杯子,倒了兩杯水,倒水的時候還不忘時不時的轉頭瞅著嚴良一,生怕故事再次中斷。
“那時候我也二十五六了,找媳婦不也得花錢啊,見到這麼一筆錢索性沒有沒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他們跟我說好第二天一早來店裡接我,那一晚上我是興奮的沒睡著覺,這事兒我也沒敢跟我父親說,直接撒了個謊,說明天有朋友結婚我得去幫忙,其實吧,當時說謊的原因非常簡單,就是怕我父親覺得事有蹊蹺不肯讓我去,其實那時候我心裡也清楚,這肯定是些個旁門左道就是了,不然不會給我這麼些錢。”
臧志傑端著兩杯水放在床頭櫃上,嚴良一伸手扶了一下杯子表示謝意,接著往下說道:
“他們接上我,那車整整開了六個多小時,就往大郊區的荒地裡開,中間倒是停了停,在車裡吃了些麵包啥的對付了一口,到了地方我瞬間明白了,這些人,就是乾土活的。”
“嚴老哥我打斷一下,什麼是乾土活?”
聽到這裡臧志傑一臉懵逼,不得不打斷詢問。
“你看我,說著說著忘了你是外行,土活說的官方一點,就是盜墓的。”
嚴良一笑著給臧志傑解釋道。
盜墓?!
臧志傑瞬間想起了熟練把弄著工兵鏟的曹華,不禁問道:
“那個給你錢的大個子,就是曹華吧?”
嚴良一又眯起眼睛,笑了笑:
“哈哈對,都到這份兒上了肯定不能瞞你,你聽我細細給你講。”
臧志傑趕忙點頭,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他既然能說到盜墓,肯定這些也會告訴自己,乾脆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
“我年輕那會兒,也愛看一些盜墓的電視啊小說啊,真跟他們到了地方,看了他們幹活,我才知道盜墓跟電視裡演的壓根就不一樣,不過洛陽鏟是真的用得到,再其次就是自己調製的炸藥。先拿洛陽鏟挖洞,直徑也就十公分八公分的吧,只要是挖出墓土,就確認了墓的位置,然後直接下炸藥,因為土質比較鬆軟,土受到爆炸的衝擊往周圍擠壓,盜洞自然就拓寬了。”
嚴良一說著摸了摸水杯,顯然有些渴了,但是話並沒有停。
“盜墓講究快下快上速戰速決,至於炸藥的衝擊會不會破壞古墓中的文物,壓根沒人會理會,無非就是少那麼一件半件的陪葬品。當然我跟他們去的時候盜洞已經弄好了,他們已經下去過了,那個大個子的年輕人,哦對了,就是曹華,他是專門調炸藥搞盜洞的,也是家裡老一輩傳下來的手藝,不過那個時候他可比現在年輕多了。”
說到這裡嚴良一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兩口,然後放下杯子,攏了一下頭髮,看這架勢,後面的故事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