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不忘揹著他的雙肩包,看到他這個樣子我趕緊對他喊道:
“把繩子在手上繞兩道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眼鏡男趕緊照做。
我轉頭看著商務男,兩隻手還緊緊抓著鐵環,我氣不打一處來:
“把手鬆開,抓著我的腳腕!”我邊說著邊半坐起來,左腳蹬住圓環,右腿往前平伸保持身體平衡,然後抓住防護繩開始往上拉。
眼鏡比較瘦弱,沒費太大力氣就拉了上來。
“謝謝謝謝…”
眼鏡男推了推眼睛不斷的道謝,另外一隻手依然緊緊抓著防護繩,趴在車頂上,大口喘著粗氣,也是真難為他了。
“你這手是老虎鉗麼?我這手腕腳腕都讓你抓的生疼。”
我看著商務男抱怨著。
商務男沒有說話,一臉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回應。
想到被他推進怪物堆裡的女人,再看他現在這個德行,我心裡一陣反感。
“對了,你倆誰有手機?”
我這才想起來趕緊打電話求支援。
我活了這三十年,唯一的一部手機是十三歲剛上初中那年,爸爸為了隨時能找到我給我買的。
當時我並沒有像同齡人一樣拿來玩遊戲,反而是想盡辦法把手機搞出毛病,每次出毛病我爸就帶我去修,直到後來我為了讓他徹底報廢,用針管捅進了充電插孔,注射了半針管的水。
到現在我都能記得修手機的師傅抓耳撓腮拆機檢修無果,最終看到丟在一旁的手機電池已經把墊在下面的報紙洇溼了一大片的詫異神情。
直到他舉起了電池,看到電池下方的小圓洞正在往外滴著水,怔怔的看著我爸……
反正從那以後我再也沒用過手機,更何況到了部隊以後,只有週日下午才有半個小時使用手機的時間,平時都是收起來的,我更是用不到手機了。
商務男拍了拍西裝的兜,又往褲兜裡摸了摸:
“啊……不見了,可能是剛才爬窗子的時候弄丟了。”
這時候眼鏡男已經慢慢坐了起來,摘下雙肩包開啟,從包裡掏出個手機。
他先是按了幾下,盯著螢幕又放到耳邊,重複了幾次動作以後,把手機遞給我說道:
“一格訊號都沒有,緊急呼叫也撥不通……”
“這東西我擺楞不明白,你打就行。千萬把手機揣好別丟了,等會有訊號了再打,你們兩個先喘口氣休息一下,咱們再往前面趕,看看前面什麼情況。”
說完我從圓環上拆下了防護繩,然後抬起頭環顧著四周,天已經完全亮了。
遠處起伏的山巒處已經出現了一片鮮紅的朝霞,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
我長出了一口氣,感嘆一聲:“這一夜,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