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裡白晃晃的兩錠五兩銀子,還有些零散的碎銀子就這麼暴露在付子衿面前。
付子衿也想起剛才進寶說過的話,表情瞬間不自然起來。
她雖然很少出門見識少,但也知道租一輛馬車決計要不了這麼多銀子。
那進寶說不知道所帶銀錢是否足夠付買車錢就是謊話。
想要問進寶為什麼話語前後不一,卻憋在心口問不出來。
原來自己還不如馮進的配飾重要。
這個認知,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根刺,紮在心口,痛的她差點緩不過氣來。
今日為了馮進,進寶就能帶這麼多銀子出門,是不是代表著母親說的家中銀錢困難也是假的。
付子衿拼命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腦海裡努力想找一個理由說服自己,進寶之前說沒帶多少銀錢,肯定是有原因的。
進寶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傻事。
心裡懊惱自己真是著急過了頭。又氣惱如果不是付子衿非要出門,出門就算了,還要做馬車。
如果不是付子衿,自己怎麼會犯這種小錯誤。
但她不得解釋,以免自己的失誤讓付子衿誤會到主子身上,壞了主子多年來的謀算“大姑娘,奴婢之前並不是故意隱瞞。主子說這些銀子是付家大半積蓄,只是擔心大姑娘你出門在外遇到什麼意外,如果遇到無法及時回府求助的急事,這些銀子就能救急。”
“沒發生意外,這些銀子依舊帶回去維持府裡的開支。當然,主子肯定是希望大姑娘和表少爺在外平平安安,這些銀子也是做一個後備罷了。”
蘇渝婉鼓掌。
好伶牙俐齒一張嘴。
原本的欺騙被她一說,就變成了為子衿好。
“原來是這樣啊。”付子衿點點頭,認同了進寶的說法,笑意從新回到臉上。
只是,為什麼心裡那隱隱約約的疼痛依舊存在。
蘇渝婉看出付子衿笑意裡的勉強,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有些疼痛,是成長的代價。
馮進微微低頭,看著付子衿,純澈的眼中還有些茫然,招財都去租馬車了,為什麼子衿還是不開心。
稚子心底純淨,敏感程度不屬於蘇渝婉。
看到的問題直指本心。
“子衿,有馬車了,進寶姐姐不會騙人。”不要不開心。
付子衿點點頭,視線不自覺落在進寶身上。
進寶有些尷尬,想再解釋什麼,又說不出來。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幾人面前。
招財從車廂跳下來“表少爺,大姑娘,趕緊上車。師傅說他知道程府怎麼走。”
估計是剛剛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付子衿聽到招財叫人的順序,再次覺得在他們心中,自己這個付家大姑娘還比不上馮家表少爺。
心情又低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