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太過空闊,毫無任何遮蔽,吳墨亭在靈力修為上向來較為遜色,他這場已打得十分出色,可最終在第七十招之時因靈力不濟而戰敗。
陳讓在下場之時也誇讚了幾句,墨亭神色略顯黯淡,卻不忘禮數,恭恭敬敬地向陳讓行禮之後方才退場。
他一到場下,雁樓即刻安慰道:“你已盡力,這場景實在不好發揮。”
墨亭笑了笑,不欲言語。
卻不知陸何草幾時到了這邊,嬌滴滴地開口道:“墨亭哥,你方才那場打得極好。”
吳墨亭自嘲地笑一笑,開口道:“你是來取笑我的嗎?”
雁樓一直不喜何草,見她過來,立刻抬眼望向他處,也不招呼一聲,只當她不存在。
何草又豈會在意雁樓,此刻她眼裡只有墨亭,“我是認真的,方才那個場景,長鞭對弓箭,你又被拉開了距離,還能如何發揮,撐下七十招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她收起平日姿態,滿臉真摯。
墨亭見她如此,嘲笑的笑容逐漸轉為和煦的微笑,道:“我有時真弄不清你在想些什麼,你看那邊,冷公子虎視眈眈呢。”
轉瞬之間,她臉上已無方才半分真誠,又是一副嬌豔欲滴卻似人皮面具一般的笑容,道:“我可走了。”
他也不多言,只看著她轉身,在她即將離去之際,他在她背後輕輕道:“多謝。”
那嫋娜多姿的背影微微一震,沒有轉身,旋即風一般離去了。
等墨亭再看場內之時,王肖適與陸家長老陸決明已經上場,場景已經變換完畢,冷家此次似乎非常喜歡引入水元素的場景,此刻場景竟然變作了洶湧波濤的大海,防護罩已經開啟,但巨浪滔天而來,仍叫坐得近的觀眾膽戰心驚。
王肖適與陸決明被分在兩艘小船之上,頃刻之間,巨浪已將兩人遠遠分隔。王家擅劍,必須近身作戰,這個場景自然非常不利於王肖適。
王肖適身在小船之中,巨浪雖猛,船身雖晃,他卻如履平地,不動如山,他一身琥珀色衣裳,富貴風流,俊逸非凡,眉眼從容,絲毫不為眼前困局所迫一般。
風不平浪不靜,滔天巨浪打下,化作傾盆大雨呼嘯而來,雨水看似打在王肖適身上,可他卻絲毫沒有沾溼,浪花與雨水中,有一顆小小的彈珠極其隱蔽的藏匿其間,一同拍打過來,王肖適彷彿完全沒有留意到。
就在彈珠即將攻擊到他之時,衣袖輕輕一揮,彈珠便輕易地偏離軌道,在他側方轟然炸開。他完美避開了陸決明的第一招攻擊,可藏在雨簾裡的,不止這麼一顆彈珠!原本呈水滴狀的雨水在即將滴落到王肖適身上之時,赫然加快了速度,迅猛無比地向他發起了進攻。
王肖適保持從容,衣袖輕揮,人隨之轉動,驚濤駭浪中,他旋轉之姿翩若游龍,那一顆顆精心計算過偽裝過的彈珠,全部被他打落,無一遺漏。
連場外的冷露兒都揚了揚眉毛,道:“他的修為倒是大有精進。”
一旁的冷清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冷露兒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眼中的不悅,不高興地嘟嘴,半天才悶悶不樂道:“你不高興的事,我不會再做了。”
冷清沒有再看她,但氣壓明顯沒有方才這麼低了,他總覺得方才有視線從自己身上略過,再抬頭,卻見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場內,他便不以為意,也將視線投入了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