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嘛?我還沒說完呢。”巴哈爾被暴怒的趙愛國掐住衣領,一時氣結紮掙起來,但無論如何也脫不開趙愛國的大手。
“愛國,不要衝動,讓他把話說完不遲。”龐衛民略頓了一下便走過來,扯開了趙愛國。後者瞪起大眼,朝巴哈爾吼道:
“好哇,你說啊,等你說完,我陪你一起喝水!人死卵朝天,怕個莫斯噻!”
“你這年輕人,太沖動嘛。我的意思是這水不能直接喝嘛,要過濾一下子嘛。”巴哈爾鬆了鬆被趙愛國嘞得有些緊的衣領,踹息道。
“過濾?怎麼過濾?”
龐衛民聞言一愣,他不知道在這裡什麼工具都沒有要如何過濾?以前在鄉下,村民的飲水條件也很差,沒見他們搞過什麼過濾。
“不懂就靠邊嘛。”巴哈爾說完不再理會他們,在大家的注視下,拿出一個布袋子,然後裝入一些沙子,再讓一個學生舀水倒入其內。
“這就行了?”趙愛國一臉懵逼。
“你們漢人不懂嘛,這沙坑中的水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有可能不乾淨了嘛,水透過沙子過濾就會把水中一些我們看不見的顆粒或者其他雜物染在沙子上,我們就得到了乾淨的水嘛。”巴哈爾不屑道。
“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聽說哈,有點意思。”
趙愛國看著巴哈爾開始過濾水,轉怒為笑,嘻哈哈道。其他人也是喜不自禁,巴哈爾把過濾出來的水,一杯一杯分給了大家。
久旱逢甘雨,沙漠遇救星。眾人乾涸已久的嘴唇,喉嚨和肝肺隨著清涼的沙漠水流入而發出歡快的聲音。
久餓的人一次性不能吃得太多,久渴的也是一樣。杜鵑作為醫學生,當然也知道這些。她喝了兩杯後開始阻止大家瘋狂的喝水:
“大家不要一次性喝太多,水喝多了也會中毒的!每人先喝兩杯,慢慢來!不要熬過了乾旱卻被水給灌死了就太不值了!”
杜鵑的話讓狂喝水的人們一驚,大家已經認可了杜鵑的醫學能力,故而她的話起到了作用,很快大家就相繼停止了喝水。
“現在也不早了,今天就在這裡安營紮寨,今晚要好好熬點湯,大家吃頓好的。但是,杜鵑醫生講了,大家切勿一次性吃得太多,不要把自己給撐死了。”王教授十分高興,他的話引起大家一陣歡呼。
龐衛民也喝了兩杯水,他一直在偷偷的觀察王教授和嚮導巴哈爾。在趙愛國掐住巴哈爾時,他沒有立即出來解圍,且眼睛的餘光一直在掃描王教授,後者過於淡定的表現讓他有些不解。
而且,巴哈爾在達到水坑前就與他有一個眼神的交流。這一切都逃不過以擅長觀察細節的龐衛民的眼睛。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他還沒有什麼頭緒。
現在龐衛民又發現王教授只喝了一杯水,顯得非常理性。其他人都喝得如痴如醉,唯獨他一個卻是如此清醒?
“各位,我要再強調一下,雖然我們現在有水了,但是為了避免斷水事故再次發生,正如之前一樣,從現在起,所有的水源由巴哈爾負責統一管理,每人每日限量三杯水,沒有例外。”
王教授沒有察覺龐衛民在觀察他,舉起水杯大聲道。他的話在學生中沒有引起什麼不適,黃家偉有些不理解:
“教授,沒水可以管制,但這有水了為什麼還要限制這麼多?”
“黃家偉同學,大家身在沙漠中要有組織原則性,一切行動要聽指揮。在沙漠中,水資源從廣義上講,總體是不夠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控制用水。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王教授提高了幾度聲音。
黃家偉正想著今晚要衝一個冷水澡,但是每人三杯水能衝個鳥?故而還想要爭辯幾句時,被龐衛民攔住了。
“王教授說得很對,我們所有人都要執行每日三杯水。但大家很久沒有洗漱一下了,我想我們取夠水後,再每人分配一桶水擦洗一下。當然絕對不能破壞這水坑,還要給其他探險者留條生命線。”
龐衛民站出來笑道,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王教授有心反對,可是包括自己在內,畢竟多日未洗已是骯髒不已了,洗洗也無妨,故而點頭同意。
半個小時後,巴哈爾又裝滿了四大桶水,由兩個駱駝馱著。其他人歡呼著拿走盛滿巴哈爾過濾後的軟膠桶水,男人們都在沙漠上擦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