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關烏頓時瞪大眼睛，震驚地低叫道：“你這是哪來的小道訊息？”
高天只是低聲道：“我自有我打探的門道。”
曹關烏聞言又炸毛道：“不是吧，你打探這個做什麼？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真有這想法？你逗我呢吧哈哈，這當兵的事兒可不是說著玩的，上戰場可比這破案危險多了，邊關亂的，刀箭多的可是不長眼睛的。”
高天卻不出聲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幾分生人莫近。
曹關烏雖然吐槽這份工作，但平常管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倒也挺新鮮，偶爾跟罪犯鬥智鬥勇也挺刺激的。
真要說去戰場他還沒那個勇氣。
他又擔心自個的好友，便不知氣什麼硬邦邦道：“話可先說好，你若是真要去我可不陪著你去！到時候你缺了我這麼一個好幫手你的威力可要少一大半的！若是...若是你真有一天戰死沙場我也不會見你的。”
曹關烏別過臉咬牙說道，眼眶卻不知不覺地溼潤了。
他了解他的夥伴。
所以在高天說起秋征的事情時他就明白他去定了。
高天察覺到他的難受，對此只是乾巴巴地說道：“嗯，沒讓你陪，你只要安安生生待鎮上即可。”
他的好友看著糙，實則是個細皮嫩肉的主，只是因為強行訓練和後邊的辦案巡邏生生磨糙了罷，實則還是嫩得很。
所以他一開始也沒打算拉著他一塊上戰場，他希望他好好的。
曹關烏聞言卻炸了鍋，氣得不行，把牙磨得咯咯響，“行，你可真行，你是什麼時候決定的？還打探訊息去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還有瞞我的事情？咱們倆可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你居然瞞我？還是這麼大的事情！若是今日我沒提起這一嘴你還打算瞞多久！？”
高天側臉看著對方頂著張娃娃臉炸毛的樣子和小時候如出一轍，突然心就軟了，笑道：“沒打算瞞你，我若說我剛剛聽你說起後一瞬間決定的你信不信？”
曹關烏騎著馬指著比他還要高半個頭的高天道：“感情你還得謝謝我幫你下了這個決心是吧？！”
他說完又想起自己的話道：“其實...其實吧娶媳婦兒也沒那麼可怖，你看看滿丫頭一家多好，到時候再生個她那樣機靈的小丫頭也挺好的，要不你還是留下吧？”
雖然這樣有些無恥，也有些丟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畏懼保家衛國呢？但是大丈夫嘛能屈能伸，保命也重要。
戰場是真危險，他也就是扯扯皮，誰知道還讓好友下定決心了。
曹關烏急得要冒火，恨不得跳下馬扯著高天領口晃醒他。
高天卻突然半闔眼睛，認真說道：“這一趟我必去無疑，關烏你冷靜些...”
曹關烏瞪他低吼道：“我沒法兒冷靜！我就不該什麼都瞎說...”
高天見四下無人，旁邊就是小河道，周圍還都是店鋪早已關門，索性趕著馬匹靠近曹關烏拉住他的衣袖低聲道：“你聽我說，下邊要說的都是正經事情你別鬧，原先我不打算這麼早告訴你的，但如今只能先告訴你。”
他們的院子隔壁就是衙役分配的居所，所以人不少不能亂說話，此時不說，下回要找個機會又是難事。
曹關烏便深呼吸一下，而後點頭正色道：“行，你說說看。”